米晴单手托着下巴,盯着微博上的照片发呆。兔子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被人逼婚呢?
她想了想就觉得眼睛有些酸,吸了下鼻子,米晴关掉电脑,专心等自己的晚餐。
第二天她睡到十点才起床,先出门给自己重新买了张手机卡,然后在司机的推荐下,第一站去了星光百货,接着去了白马广场,到第三天,她决定去星光公园看一看。
离开酒店时,前台的员工叫住了她:“米小姐,您的房间今天11点会退房,需要为您办理续住吗?”
米晴道:“嗯,等我回来办理。”
“好的,我们最晚帮您预留到下午两点。”
米晴点了点头,继续自己买买买和吃吃吃的行程。
因为中午要赶回来办理续住,米晴在星光公园的餐厅吃完午餐,便决定直接返回酒店,只是结账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装钱的小包不见了。
因为她身上带的现金比较多,所以她专门用了个小包来装钱,可是现在,那个小包不翼而飞了。
米晴的心顿时慌了,那里面几乎有她所有的钱。
侍应生见她脸色不好,询问了她一句,米晴咬了咬嘴角,从钱包里取出结账的钱递给侍应生。
她的钱包里只放了一些零钱,供她平时付账用,里面大概有一千来块。虽然她花钱大手大脚,但保管财物还是留了个心眼,可是现在她的钱包还在,装钱的小包却不见了。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偷了。可是被谁偷了,又是在哪里被偷的?小偷怎么知道她有一个专门放钱的小包?还是说前两天自己买衣服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然后盯上了自己,终于在今天找到机会下手?
她回忆了一下,她在巧克力店买巧克力的时候小包还在。那就是说,之后在花海拍照的时候被偷的?
侍应生送来找零,见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这位女士,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米晴接过找零飞快地走出了餐厅,虽然知道机会不大,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原路找了一遍。
别说钱包了,连一毛钱都没看见。
她在听到自己马上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时,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对现在的她来说,钱是全部的安全感。
她拿出手机想报警,可是又担心警察会联系她的家人。花海这里没有监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被偷的,抓到小偷的机会微乎其微。
她颓然地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打了个车回酒店。
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姑娘再次提醒她:“米小姐,需要为您办理续住吗?”
米晴顿了顿,道:“不用了,我上去收拾东西,退房。”
她这几天在酒店的消费全部挂在房费上的,结算的时候,不仅没有退她押金,还让她补了钱。
米晴现在只庆幸,自己还留了一点钱在酒店,否则她今天还是得去见警察。
提着行李出酒店门的时候,她把自己全身上下的钱都翻出来,仔细数了数。
一共三百零八块五毛。
她把纸币和几枚硬币全塞进钱包里,对着天空发起呆来。
回c市的车票只要43块,三百零八块五毛能让她顺利回到家。
可是这样回去,她想再逃家一次就很难了,她似乎都可以看见自己被逼着试婚纱的场景。
但如果继续留在a市,她面临的就是露宿街头的惨境。
……啊,阳光好刺眼啊。
她收回目光,颓然地拖着行李往前走。
虽然她能在这里找工作,但能马上找到吗?就算找到了,能预支她工资吗?她现在身上只有三百块,连今晚住哪儿都不知道。
路边等客的出租车司机按了按喇叭,朝她喊道:“美女,坐车吗?”
米晴苍白地笑了笑:“不用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儿。
沿着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米晴的腿终于开始抗议。她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特别想把高跟鞋脱下来,可考虑到自己的形象,还是只隔着靴子捶了捶腿。
还没休息好,右边脸颊就毫无征兆地被一滴冰凉的雨水滴中了。
米晴一愣,用手抹了抹被淋到的地方。
……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抬头朝天空看了看,雨水正一滴一滴地落下,特别有诗意。
米晴:“……”
她飞快地提着行李箱小跑起来,放眼望去,却连一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雨势并不大,她跑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一个小店,窜上了台阶。
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淋湿的头发和大衣,米晴翻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妆有没有花。
站着等雨停的时间,她四处打量了几眼。这里好像是一片居民区,附近有不少居民楼。根据房子的外观来看,这里应该是个老小区,前面的电线杆上甚至还贴的有破坏市容的小广告。
咦,等等。
她拖着行李箱走过去,仔细看了两眼。
南城花园一百平米精装套二,月租只要299!有意者请速与138xxxxxxxx肖先生联系!
米晴的眼睛一亮,299,她交了房租还能剩九块五毛,四舍五入一下有十块!
她立刻拿起手机按下数字,仔细核对了一遍,才把电话拨了出去。
无人接听。
她不死心地又拨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
她挂掉电话,直接把那张用a4纸打印的小广告撕了下来,准备直接找到南城花园去。
这个时候雨正好停了,米晴拖着行李箱走出去,四处看了看,很容易找到了写着“南城花园”的楼盘。
一个大妈手里拿着两把大折扇从大门走出来,看样子像是准备去跳广场舞。米晴手里拿着租房小广告,走上去问道:“阿姨,你知道这个肖先生吗?”
大妈看了两眼,噫了一声:“这个好像是肖老板的电话,他要租房子吗?”
米晴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肖老板?你知道他住哪里吗?我打这个电话没人接。”
大妈转过身,用手里的扇子指了指靠里面的一栋房子:“就是那一栋,6幢b701,不过他怎么才租299一个月,这房子……”
“谢谢!”大妈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米晴飞快地对她道了声谢,朝6幢快步走去。
刚才就说了,这个片区都是一些老小区,所以房子是没有电梯的。
提着这么多行李爬7楼,对米晴来说是场灾难,对穿着高跟鞋的米晴来说,是场毁灭性灾难。
她站在6幢b楼下,又拿出手机给那位肖先生打了个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米晴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提起行李箱,一脸壮烈地往上爬。
中途休息了三次,总算是活着到了七楼。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按下了门铃。
没多久,门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跟着咔嚓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了。暖气带来的热流打在米晴的脸上,她微微抬起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倒三角的身材配上大长腿,即使只穿了一件白体恤和牛仔裤,也比t台上的男模更让人血气上涌。关键是他还长了一张帅脸,那头乱糟糟的黑色短发和他懒散的眼神,配上这张脸也变成了时下最流行的慵懒性感。
虽然短暂地被美色迷惑了一下,但米晴很快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初衷:“你好,请问有房出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