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为什么?”
看到刘贤不解的眼神,铁震往自己的太师椅上一坐,把腿耷拉在椅子的把手上,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首先,我这个捕头没有品轶,就算立再多的功劳也升不了官。
其次,任德余跟我虽然没有深交,但也没有过节。他平时都在衙门里公干,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算是熟人了,我虽然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可还真不好意思对他下手。”
听到铁震的理由,刘贤有些错愕,他千算万算,没有算的铁震对立功一事不上心,就在刘贤以为自己失算时,他忽然想到铁震之前的表现,心中暗想:“不对啊,要是这家伙真对立功一事不上心的话,那他刚才那么好奇干什么?”
想到这儿,刘贤隔着桌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铁震一番,仔细回忆着铁震的言行举止和行事风格,当他想到铁震在悦来客栈让手下的捕快们寻找店小二藏匿的包裹时说过的一句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铁大哥,刚刚小弟有一个细节没有说清楚,那就是我掌握的那个证据,目前被任德余给藏起来了,咱们要想把那个证据拿过来,恐怕得先抄了他的家,因为咱们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
“啪”刘贤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铁震就狠狠的拍起了桌子,然后表情阴沉的看着刘贤:“兄弟,不用多说了,这件案子哥哥接了。
任德余此人獐头鼠目,吝啬奸猾,见到上司就阿谀奉承,见到下级便装模作样,而且他身为朝廷命官,却整天跟东厂的那些太监们勾勾搭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背地里勾结匪盗、陷害无辜,而且还滥用职权,真是岂有此理,我朗朗大明,岂容这类宵小作祟?本捕头为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哼……办了他。”
“啪啪啪……”听到铁震这番慷慨激昂的假话,刘贤虚伪的鼓起双掌,虽然手上在鼓掌,但心里却咋鄙夷:“这哥们不愧是姓铁的,脸皮果然够铁。”
说通了铁震,刘贤跟他商议了一下细节,得知魏百翔也参与其中了,铁震大有深意的看着刘贤:“看来兄弟已经全都布置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顺天府大牢里的头头怕是要改旗易帜了。”
对此,刘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从铁震那里离开后,刘贤又悄悄跟江海流见了一次面,两人秘密商议了一番,然后刘贤一脸轻松的离去了……
当天傍晚,牢里交接完班,从不巡视牢房魏百翔,忽然带着十几名自己的亲信来到了南监区。
于此同时,铁震在顺天府门口把正打算回家的任德余拦住,称有事需要请任德余帮忙,晚上一起吃个饭。
就在两人刚离开后不久,一名穿着狱卒服装的苍老身影,手持一枚通行令牌,神情焦急的来到了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