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镗刀终于斩到了我，伴随着欧阳游疯狂的咆哮。

“我要杀了你，我要毁掉你身边的所有人，我要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是么？可他现在连白白都未必打得赢吧，他自己的部下却已死光了。

三十秒，我只允许自己花三十秒去杀他，但我又不希望他死的太轻松，所以这三十秒中，我有大半时间都在琢磨该怎么杀掉他，但最终！

算了，太麻烦了，他不是穷奇，也不是红鸾和玄夜，他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和脑细胞，所以最终，我只是简简单单的挥出了拳头。

对轰，镗刀和龙爪的最直接对轰，不可否认镗刀的切割力很强，在某种程度上竟像极了曾经的天狗，但凭着龙鳞战甲，我连躲避都不需要。

更凭着那绝对实力的差距，那战斗技巧的差距，五秒，欧阳游斩了我五刀，我却反轰了他五十拳，那不断的蓄力闪拳，那不断爆发的淡金色璀璨，他连看都看不清。

“我要杀了你！”欧阳游还在狂吼，可当他终于看清我的拳头，却已是我汀后退的那一刻，三十秒到了，我扭头就走。

“你要去哪？”欧阳游怔了怔。

“站住，我们的宿敌之战还没完！”欧阳游暴喝，却突然怔了怔。

那一刻，欧阳游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时，他的身躯已消失了，从肩胛以下到胯骨以上，只剩下一条可怜的脊椎骨连接撑着，肌肉呢？内脏呢？

那连续五十次的蓄力闪拳，那力量的最直接轰炸，甚至压轧！

脊椎骨咔嚓一声折断，那身躯就像枯萎的树枝般，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连喘息都无法做到了，连魔化都无法再生了，那早已失去了所有内脏的身躯。

“你终于还是赢了我。”欧阳游躺在地上，表情有些诡异。

“开心么？终于战胜了毕生的宿敌，开心么？终于达到了实力的巅峰！”

有没有一种，和他完全无法沟通的感觉？有没有一种，大象一脚踩死了蚂蚁，蚂蚁却叫嚣着自己差一点点就反败为胜的可笑和愚蠢？叉斤来技。

我终于发现，欧阳游早已疯了，和他的母亲凯瑟琳一样，他的思维早就不属于正常人了，更有！天使突然问了我一句话。

“王，这个人是傻子么？”

就是因为这句话，欧阳游在死去的前一秒，脸孔陡然涨得通红，他想反驳，他想告诉天使不要小看他，他是个天才，他是我天生的宿敌，他是差点毁掉了世界的大BOSS！

可他最终连一个字都无法再说出，那魔化的螳螂身躯，开始灰化成雾。

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没有胜利后的解脱，甚至没有复仇后的快感，我只是仰天长叹。

真不值得，因为这样一个傻子，爷爷死了，三大远古种死了，还有那么多人都死了，更有那完全崩溃的战局！

“李佟……”白白走向了我，强挤出一抹微笑，吻了吻我的脸颊。

“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白白永远是那么温柔，她知道的，我此刻的心中宛如刀绞，我此刻的眼睛红到发紫，因为那强行压制的悲恸，那模样就像厉鬼，恐怖到连小芙蝶都不太敢看我。

可我依旧摇了摇头，拥着她和小芙蝶深深一吻，仅一秒，我就再次跃上了天空，直扑下一处战场，白白感觉到了，我嘴唇的颤抖，连心都在颤抖。

白白明白的，苏云轩已告诉过她了，我的寿命不多。

白白突然跪坐在地，紧拥着小芙蝶和小怪物，嘤嘤的抽泣着。

“妈妈怎么了？爸爸又怎么了？”小芙蝶茫然问道，伸出那肉嘟嘟的小手抚摸着白白的脸颊，可她无法明白的。

今天，爸爸最崇拜最亲爱的爷爷死了，可爸爸却！

下一战将紧随其后，红鸾终于踏出了原界，再无人可以阻拦她。

那一刻的原界之门口，正跪着两个哭到崩溃的人，慕青峰和阿虎。

我没有哭，哪怕爷爷死了，我却连哭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