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画面,他惊愕莫名。
画面中,那张脸清晰浮现。
“你好。我叫何青葆。”
眼泪夺眶而出,他想伸手摸摸那脸庞,却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已……
那张脸很年轻。仿佛初见之时,那稍显青涩的笑容,那略带天真的模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并肩作战,他还记得,一起共渡了多少岁月,他还记得,一次次举杯邀明月,说出心中那共同的理想,他还记得。为此耗费了多少心血精力,但那夜!
画面中。那张脸逐渐模糊,他慌得惊叫出声。
“豹子,快逃!”
不,他不想逃,他要回去,哪怕死都要两人死在一起,可他却倒下了。
他亲眼看着那张脸消失,看着那身躯被一道道寒光劈的支离破碎。他痛的心都在崩裂,他恨不得抠瞎自己的眼睛,但却……
他不明白,他已经历过了,为何还要在出现一次?那一夜的可悲!
他匍匐在地痛哭流涕,又仰面望天咆哮嘶吼,想求求老天,放过他吧,不要再折磨!
可那画面却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甚至有声音自脑海中响起。
“维持愤怒,你才能开启战斗姿态!”
是谁?什么是战斗姿态?他不懂,只是被那不间断的折磨,那脑中,那身体上,身心交瘁的剧痛,陡然间,他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眼中那黑到极致的狰狞!
“倒是便宜那小子了。”
脑海中,声音又一次响起,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懂。
我只知道自己快要晕厥了,同样是身心双重的剧痛,有毒素往我骨髓里钻,往神经里钻,甚至往脑海里钻!
每一处皮肤都在释放着痛苦,每一根神经都在崩坏,我痛的满地打滚!台丸上血。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脑海中的画面才是。
当我回想起被万峻折磨,哪怕已冰释前嫌,当我想起母亲被刺穿心脏,哪怕已知道是假的,当我想起爷爷被打落山崖,哪怕当时的我还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我爷爷。
这似乎是一种毒,利用剧痛在唤醒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部分,包括白白被抛进原界,至今生死不明的可悲,可这种毒究竟……
突然,魔化的程度开始加深,龙尾再次破出,已不仅仅是骨节,甚至连龙角也开始……我抱着头拼命嘶吼,太痛苦了,仿佛有物体强行想钻破脑壳,想要破壳而出。
脑海中,陡然发出砰砰的声音,我不懂那是什么,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急速流转,更几乎在井喷,那是妖魄力?我突破了?九重!
还有龙角,我本能摸了摸,表情愕然,长出来了?
之前我一直觉得,魔化是在战斗中开启的,却没想到各种疼痛与折磨的效果更好,我突然抬头,突然发现,场中的战斗早已激烈无比。
刘哲魏到了,海因里斯也到了,独角正顶着电光斩疯狂劈砍。
“妈的,老子不信弄不死你!”刘哲魏怒吼道,他也伤了,同样痛得发抖,但他的伤似乎和我不一样,只是身体罢了。
电芒在手中汇聚,刘哲魏并未化雷,却依旧凝结出了一把长枪,湛蓝射枪!
这段时间,刘哲魏并不仅仅在玩耍,同样在刻苦锻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每次都化雷,然后搞到惨兮兮的,所以,他希望自己就算不化雷,也能爆发出最强力量。
湛蓝长枪轰然爆射,那就是纯粹的雷霆,纯粹的霹雳,那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奔那原界女人的胸口射去。
“中啊!”刘哲魏咆吼道。
女人躲不开的,那闪电太快了,女人被当胸穿过,但!
刘哲魏失算了,他不该这么做的。
水母,这世上最柔软的生物,就算被刺穿身躯又如何?根本不足以致命,水母的身体几乎全是由水组成的,所以那一道湛蓝,只是带出了一蓬飘散的水花!
连血都算不上,只是水罢了,这女人的体质之诡异……
刘哲魏有些懵,他突然发现自己太蠢,突然想起自己该将电流密密麻麻的布成网状,和女人的无数触手相互制衡,那些的效果可能更好,但,后悔已晚。
更后悔的是,当那湛蓝射枪贯穿了女人,刘哲魏表情猛变,大吼道:“李佟,闪!”
那一刻,我就站在女人身后,那一刻,我刚刚恢复,连战况都没看清,还在揉眼睛。
闪什么?我尚未明白,就发出砰的一声,那湛蓝射枪正中我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