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廉歌转过视线,看了眼这坐下来的骆大姐,其浑身依旧紧绷着,手依旧放在腹部,额头上的汗水也还沁着,
天眼之下,看了眼这骆大姐的气象,再看了眼那灵堂里的棺材,收回目光,廉歌也没多说什么。
拿着筷子,夹着桌上的菜,再吃了起来。
……
“……来,骆妹子,吃点这个……”
桌旁,那妇人就在坐在这骆大姐旁边,同这骆大姐说着些宽慰的话,
再夹了筷子菜放到了这骆大姐碗里,那妇人放下筷子,又再对着这骆大姐说着,
“……骆妹子,我说这些话,你别怄气……这么多年了,那孩子也不是什么都完全不知道,估摸着他自己也难受……现在这么一来吧……你受累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歇歇了……我知道你这心底难受,可是再难受,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所以啊,你这心底边啊,还是放宽些……换句话说,那孩子估摸着现在也是懂事,他也不会想让你这么难受不是……”
这骆大姐听着,勉强对着那妇人露出了些笑容,还是沉默着,
“……骆大姐,有些话虽然是不中听……”
旁边那女人也跟着,宽慰着。
旁侧,廉歌夹着桌上的菜,听着不时在耳边混杂的话语声,随意着,吃着。
“……咚。”
就在这时候,一道碰撞声随着阵清风,在廉歌耳边响起。
院子里,碗筷碰撞声话语声混杂着,喧嚣着,一桌桌吃着饭,说着话的宾客依旧各自,吃着,说着,无人听到。
听着那道仅响起一声,又再停下的碰撞声,廉歌没转过视线,也没回身,拿着筷子,依旧夹着桌上的菜,吃着。
廉歌肩上,小白鼠转过了脑袋,朝着那灵堂里,停着的棺材张望了张望。
……
“……骆大姐,还是啊,要看开些……这也不怪你,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些一个村子的,都是看在眼底。”
桌旁,几个村里人还不时出声,对那骆大姐宽慰着。
骆大姐端着半碗饭,饭上放着些菜,拿着筷子,却没动过几筷子,只是沉默着,有些低着头,出着神,
听到旁边那女人的话,转过头,对着那女人勉强笑了下,没出声答话。
将手里的碗筷重新放到了桌上,再站起了身,
“……你们都慢吃,我再过去看看那边,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骆妹子,再坐坐,多歇一会,再吃点东西吧。”
旁边妇人紧跟着起身,出声劝说道,
“……刚才胃都疼成那样了,再不吃点东西……别一会儿骆妹子你的身体也给拖垮了。”
“……是啊,再吃点吧,骆大姐。”
旁边女人也跟着起身,劝道。
“……实在是吃不下。你们慢吃,你们慢吃……”
骆大姐勉强笑了下,对着桌旁几个村里人再招呼了声,便要转身再离开。
旁侧,廉歌再夹了筷子菜,吃了口,放下了筷子,站起了身,转过视线,再看了眼这骆大姐,
“这位骆大姐,多谢这杯酒水,这顿款待。不知道能否去看看令郎。”
语气平静着,廉歌出声说了句。
骆大姐顿住了脚,再转回了身,
“……小伙子客气了。”
说了句,又再站了站脚,
“……那小伙子跟我过来吧。”
应了声,这骆大姐转过了身,领着路,朝着那灵堂里走了去。
廉歌转过了视线,再看了眼那灵堂里,停着的那棺材,顿了下目光,再挪开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