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门先是被打开条缝隙,屋里的人朝外看了眼过后,才彻底打开。
一个六十来岁,老农模样的老人出现在门后。
“陈大勇,你给人师傅说了我们村情况没有?”
“没有……”
“糊涂啊你,这种事情不给人说清楚,不是害人吗?”
教训了陈大勇一句,老人转过头看向廉歌,
“您就是大勇说得师傅吧?”
老人眼珠有些浑浊,眼底却透着精明,犹豫了下,对着廉歌和陈大勇说道,
“你们先进来再说话吧。”
说着,老人让开了身,示意廉歌两人进屋。
陈大勇随之也让到一边,
“师傅,您请……”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也没怎么客气,径直朝着这村长家里走去。
走至敞开的门口,廉歌微微顿足,扫了眼这村长家,眼睛微微虚了虚,
他发现,这村长家的阴气,比之前陈大勇家,要浓郁许多。
“师傅?”
看廉歌顿足步子,老人出声喊了声。
闻声,廉歌看了老人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迈进了大门。
身后,陈大勇也紧随着进了屋。
门随之关闭。
“师傅您请坐,”
走进堂屋,老人带着廉歌在一张桌前坐下,
“师傅怎么称呼?”
“廉歌。”
应了句,放下手里端着的纸杯,廉歌打量了眼屋子内。
这是间较为空旷,摆设简单的堂屋,靠近门边摆着张方桌,桌旁摆着个饮水机,靠里侧的墙壁边,摆着个电视,电视前摆着张木质沙发,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廉师傅,刚才大勇可能没跟您讲清楚我们村子的情况。”老人坐在廉歌旁侧,出声说道“我们这村子的事情很邪乎……”
说着,老人犹豫了下,“也不瞒廉师傅你吧,我们村子已经一连死了二十几个人了,原本村里就有位先生,也已经死了,如果廉师父你……还是趁现在赶紧走吧。”
闻言,廉歌看了眼老人,
“死得人里面有个老太太,死得时候穿着牡丹花纹的衣裳对吧?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应该是被剁掉头死得……”廉歌语气平静地叙述了下之前沿途看到的鬼魂,
“廉师傅你……”老人反应过来,脸上渐渐变得有些激动,
“廉大师,救命啊,廉大师,救命啊……”
老人情绪激动着,眼眶泛红,无助地想要跪在地上哀求廉歌,
“先跟我讲讲怎么回事儿吧。”廉歌伸手托住了老人,和旁侧也准备跪下的陈大勇。
“……不好意思,廉大师,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说。”
老人坐回桌旁凳子上,压制着情绪,说了起来,
“……廉大师,这件事情,要从几周前说起。
在几周前,我家后院养得十几只鸡鸭一晚上突然死了,死相就像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死了的鸡鸭就那么随意扔在后院。
紧接着,我家隔壁,大勇家的鸡鸭也开始一只只死了起来,再然后是整个村子……本来我们以为是闹鸡瘟,但是,接下来……”
老人说到这儿,情绪开始再次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那天下午,我去镇上找农技专家,想找他们来看看这死了的鸡鸭是怎么回事。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我刚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对,拴在院子旁边的那条黑狗没有动静,等我走进一看,就发现那条狗,瘫在地上,已经死了,眼睛却还睁着。
然后我就推开了家门……”
老人说着,浑身都微微发颤,
“一走进堂屋里,我就看到我儿子儿媳两个倒在地上,我赶紧就一边喊,一边去推他们两个人,但我一伸手,就发现他们的尸体都已经硬了,就那么瘫在地上,眼睛也直勾勾睁着……再然后,我就发了疯似的找我孙儿……”
“最后,在房间衣柜里找到了他,找到他的时候,他就那么抱着腿,蜷缩着,浑身都在发颤,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问他怎么了,他就一直重复着说我好害怕,爷爷……我好害怕。我就搂住了他,告诉他,爷爷在,让他不要怕。”
“再然后……那天晚上,我孙儿他也死了……”
说到这里,老人眼眶中涌出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