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点点头,对扈尔汗的表态很满意。转过头来,对喀丝丽言明道:“扈尔汗已经派出了使者,去其他的部落,宣扬和平的信号。相信到了明天,你的父亲和哥哥就会来了。”
“真的吗?田大哥,我马上就要能见到父亲和哥哥了?”
刚才喀丝丽还算是冷静,可是听到能够再见到亲人的消息,立刻就热泪盈眶,情难自已。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亲情对她无比的重要。
看她激动不已的样子,田伯光哈哈大笑。
“是的,你马上就能看到亲人了。只不过要是不好好整理一下的话,哭唧唧的样子,你的父亲和哥哥一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噗哧……”
喀丝丽破涕为笑,娇嗔不已。
“田大哥,你欺负人。”
达沃里部落的事情已经平定了,颠沛流离了很久的喀丝丽终于安定了下来。在扈尔汗的伺候下,和田伯光吃了一顿美美的草原烤肉大餐。
第二天天刚亮,其他部落的头人就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达沃里乃是草原的霸主,大家的命运都被握在手里。为了部族的安全,他们不敢不来。
本来大家过来之前,还担心、忐忑不已,不知道齐尔汉和那位神使大人,又要怎么欺压他们。
可等来到了这里,见到出面的乃是扈尔汗,又得知齐尔汉已经伏诛,神使大人远遁,所有人都兴奋坏了。
笼罩在大家头顶的阴云一朝散去,草原又重现了阳光普照。
田伯光也见到了喀丝丽的父亲和哥哥,两人都是典型的草原汉子,粗犷而豪爽。
听了喀丝丽叙述的事情经过,田伯光立刻被他们奉为了上宾,极尽殷勤。
眼见着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惦记着笑傲江湖的剧情,田伯光便提出了告辞。
而听得为了草原安宁改天换地的田伯光要走,这里的所有人都很不舍。
好几个部落的头人甚至扬言,要联合推举田伯光做草原的大汗。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田伯光本领高强,为人豪爽仁义,肯定不会欺压良善。而有他在,这些部落们就等于是得到了庇佑,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危险了。
奈何田伯光志不在此,推辞了大家的推举,还是出发了。
草原民众感念他的大恩大德,临别之际,各种食物、珠宝、金银都给他准备了许多。还给他提供了十多匹最好的骏马,让他在路上换乘。
都说草原上的人质朴和豪爽,田伯光终于见识到了。
最后的送别,是由喀丝丽独自一人完成的。
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识趣地停住了脚步,任由喀丝丽陪伴在田伯光的身边,一路往东方走去。
草原漫漫,笼盖四野,喀丝丽默不作声,只是陪着田伯光走出了很远很远。远到已经看不见部落的踪影,遥遥的都能看见大漠了。
怕她孤身一个女孩子危险,田伯光尽管很不舍,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喀丝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回去吧,和你的族人一起,好好的生活吧。”
喀丝丽慢慢地抬头,一双多情的杏眼努力地看着他,努力地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
此时此刻,临别在即,草原上的女孩终于藏不住心事了。
“田大哥,你就这么走了吗?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痕迹,还没有让我适应,就这么要残忍的离开吗?”
田伯光心跳加速,当然明白喀丝丽的意思。
“傻丫头,我们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缘分啊。听我的,回去吧。”
喀丝丽只是摇头,慢慢转头,凝视着眼前清澈见底、蜿蜒如玉带的桑干河,轻轻呢喃道:“好久没有洗澡了呢。”
说着,她自马上下来,一步步地走向河边。
田伯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得不跟着下马来,只是注视着她的背影。
喀丝丽终于走到了河边,回眸一笑,那明爽的样子,似乎连天山也要融化了。
“田大哥,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我要让你的心里有我,永远记得,在大草原上,有一个叫喀丝丽的女孩,给了你最美丽的。”
说着,喀丝丽的手慢慢地拉开了衣襟,就在田伯光惊愕而急促的呼吸中,慢慢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尊世间最完美的羊脂白玉。
那完美犹如艺术品的身段渐渐没入了水中,却在田伯光的心里掀起了散之不去的涟漪。
相见时难别亦难,更难在临别不舍难出口。
喀丝丽知道留不住田伯光,那么就用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在田伯光的心里铭刻了痕迹。
用她的话来说,他是她生命里的天使,让她整个的生命都光彩了起来。
他不能把一切都带走,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哪怕是一次销魂,也足以让她铭记到死的那一天。
田伯光本来还不想给喀丝丽留下麻烦,可草原上的儿女,对于贞操自然没有什么观念,也多少消除了他的罪恶感。
销魂蚀骨的滋味萦绕在田伯光的心头,伴随着他漫漫的远行。
远处的山尖上,喀丝丽绝美的身影渐渐模糊,终至不见。
田伯光回忆着那美好,嘴角始终噙着化解不开的笑意。
谁说春风不度玉门关,浪子无行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