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鱼震惊了。
她呆了好一会才倒抽一口冷气,扭头转向施言墨所在的方向,却见对方面上依旧如平时一般古井无波的看着自己。
“……侯爷刚才说了什么?”宋游鱼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了错觉。
然后她这次就眼睁睁的看着施言墨,一字不差的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夜有点凉,风有点冷。
人有点可怕。
“侯爷……”宋游鱼现在的心情真的是好比一万匹草原神兽呼啸而过,施言墨这是怎么了?
走夜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吗?!
他怎么能用这张脸面无表情的说这种话?!他难道已经被比自己逼疯了真的不要脸了?
最主要的问题是……明知道是假的……也还是太犯规了。
宋游鱼不由自主的往床里边缩了缩,此时就算是被子,都有点缺乏温暖的感觉了。
施言墨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终于有了扳回一城的快感。
不过好在夜色还是够黑,他们两人都看不清对方,所以施言墨才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若是白天,宋游鱼大概已经发现了信阳侯头上因为温度过高而冒出了袅袅白雾。
见终于吓住了她,施言墨满意的吁出一口气,不紧不慢问道:
“你对段家可熟悉?”
宋游鱼呆呆的摇了摇头,“不怎么熟,只是年节下偶尔见过,我那时疯傻,其实不记得什么。”
“你当真疯傻?”施言墨奇道。
即便是今日早间,他通过宋游鱼的话,已经认定了对方是安庆多年前安排下的暗桩,但心内仍然啧啧称奇。
十年前,安庆不过十五,眼前的小丫头那时候才八岁,她们怎么就做到了?
宋游鱼翻了个白眼:“若不是真的疯傻,就以段氏的为人,怎么可能容鱼儿活到如今的年纪?”
“那你和安庆……”施言墨越发纳闷了起来,不自觉的便问出了声。
宋游鱼听到他的问题,冷笑一声,“侯爷不会是觉得,你我这样说说话,便能做朋友了?”
施言墨有些挫败的揉了揉眉心,没错,宋游鱼大抵是不会信任于他的,而他,自然也不会。
若非调查段家发现了些不太寻常的事情,他也是绝不愿意踏足此处的。
更别提,是在这个时间。
宋游鱼倒是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直截了当道:
“如今侯爷既已经猜到了,那鱼儿也不再装傻。只是鱼儿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与宋家陈家都毫无牵连,侯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大可以去查,保管没有任何可用的消息。”
“但这其中的关系,鱼儿也绝不会透露给第二人知道。劝侯爷也莫打主意,便是你杀了鱼儿,鱼儿也是不会说的。”
“侯爷也说了,只要鱼儿不动,侯爷便不动,此话可当的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