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丽霞说着叫来另一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拿来钥匙,就带着唐阮阮和叶淮生去了西春胡同。
一路上还给唐阮阮和叶淮生简单介绍了一些情况。
通过牛大妈的介绍,唐阮阮知道他们家房子这两年没有空过一天,都被租了出去,去年年初房租就涨到了四块五毛钱一月。
比唐阮阮预想中的还高了五毛钱,唐阮阮觉得很开心,谁会嫌手里的钱多呢。
可是很快唐阮阮就高兴不起来了。
到了西春胡同十五号,大门并不显眼,看起来与其他的四合院并无差别,大门上的红漆有些脱落,看起来有些斑驳破旧之感。
牛丽霞察觉到唐阮阮和叶淮生的目光放到了大门上,有些讪讪地说道:“这大门我远想着再涮一遍漆来着,但是最近事情太多我给忙忘了。”
管理费也不是白费给街道办的,像是这些事情他们都应该负责起来。
但是他们两年多都没有来了,唐阮阮当然也不指望他们事事上心。
于是就笑笑说道:“牛大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您忙我们都能理解的。”
虽然唐阮阮接下来也可以不给街道办管理费,自己管理院子,但是她还不知道里面地租户老不老实,好不好管,要是有刺头混不吝,还得依靠着街道办帮她收租金呢。
叶淮生看了唐阮阮一眼,也是这个意思,她们这么久没有露面,一露面还是一个小伙子大姑娘,虽然未必怕了他们,但是却没有必要为了省那么几十块钱给自己找麻烦。
推开大门,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尿骚味儿还有泔水的味道,现在秋老虎还厉害着,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不太好闻。
看到前院的样子,唐阮阮和叶淮生就黑下了脸,只见院子里乱哄哄的,甚至有些地砖都被撬了起来种上了菜,院子里一颗粗壮的槐树被砍下了几条枝干,就像是截肢之后的惨装,书上还密密麻麻的绑着晾衣绳。
最让唐阮阮生气的事,竟然有人在空地上另接了小屋子。
牛丽霞脸上也不好看,任谁看到自己家好好的院子成了这样也会不开心,这确实是他们工作没有做到位。
“牛主任您怎么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太太正坐在西厢房底下摇着蒲扇纳凉,看到牛丽霞眼睛一亮说道,“我正有事儿找您说呢,我们家大儿媳妇这不是要生了吗,这我手里钱不凑手,这个月房租能不能跟下个月一起交啊。”
牛丽霞当下就更尴尬了,立刻板起脸来说道:“高大妈,不是我不帮你,这房租最后也不是到我手里,我没这权利啊。”
“嘿,牛主任您这话儿怎么说的呀,您可是咱们街道的主任,上次二跨院老古家不就跟您说了晚交三个月租金吗,您可准了他们家了,您这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这高大妈的话一出,牛丽霞就更尴尬了。
看到唐阮阮和叶淮生的黑脸,牛丽霞眼珠一转说道:“高大妈,这事儿我真说了不算,要不您这么着,正好这位小同志就是房东,要不您直接跟她商量成不?”
牛丽霞转眼间就将锅踢给了唐阮阮。
“呀?这是房东,我说牛主任您想忽悠我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啊,这小姑娘看着才多大呀怎么就成了我们家房东了。”
高大妈一脸的不相信说道。
“高奶奶是吧,我真的是您家房东,这点你不用不信,刚才我在街道办已经把房契给牛主任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