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雌的?”邵璟扬起眉头,慌张地道:“那可怎么好?我已经有往来了,而且目前为止大概不可能和它断绝关系!”
田幼薇瞪圆眼睛,气势汹汹:“谁?!”
“我带它回来了,我领你去看。”邵璟牵着她的手,朝马厩走去,大黑马在槽里吃着食,看见主人过来就高兴地打了个响鼻。
大黑马是雌的。
田幼薇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邵璟。
他靠在柱子上,长腿交迭,环抱两臂,冲着她勾唇而笑,尽展风流得意之态。
“真好看。”田幼薇赞了一声,飞快抓起弄草料的竹耙子朝他打去,“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
邵璟早有防备,大笑着往前逃窜,田幼薇追上去,虚张声势,玩得热闹。
忽见一条人影从阴影处沿着墙根往前走,鬼鬼祟祟的,田幼薇用竹耙子戳了邵璟一下,二人假装玩闹,分成两头,一齐冲上去将人堵住。
还没动手,那人就很小声地道:“邵爷,姑娘,小的是砚石!”
田幼薇粗鲁地把人拖到灯笼下方,验看无误才问:“半夜三更的,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再迟一点叫,就被我当贼砍了!”
砚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他是伺候廖先生的书童,不过十四五岁,是田秉走前才买了送岳父大人的,虽进门晚,从前却是在大户人家调养过的,很是聪慧伶俐,日常见了家中各人嘴巴特别甜。
田幼薇晓得他必然有事瞒着,也不多说,就叫老岳:“先把人关起来,明日一早送出去找人牙子卖了,重新买一个听话的,我再向先生赔罪。”
老岳立刻上前来扯砚石,砚石这才怕了,哭道:“那我和你们说了,你们别和先生说。”
邵璟淡淡地道:“不说。”
砚石怕他,扭捏着要老岳走开,才道:“先生让我去建国公府送信,和公爷说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又说,若是上头问起来,只说经界法就是他的主意,与您无关。公爷说他知道了,照办无误。先生还说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您太年轻,还不够壮实。”
邵璟一笑,温和地拍拍砚石的肩头:“去复命吧,我不会说的。”
砚石低头行个礼,转身跑了。
邵璟收了笑容,看向内院,廖先生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正低头奋笔疾书。
田幼薇低声调侃,宽他的心:“先生待你真好,让我嫉妒。”
邵璟道:“先生是男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苦涩。
“你打算怎么办?再去和小羊说,不要听先生的话吗?”
“不说,我们就看小羊会怎么做。”邵璟道:“或许,这件事不是任何人说的,只是他自己想的呢。”
阿九说要撕下小羊的真面目,那就拭目以待。
廖先生执意要把他们护在身后,他便乖乖站在老师身后,撑一把抵挡风雨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