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
安婷羽随着一个丫鬟走过七弯八拐,越过长廊,走过庭院,来到一座雅气的园子里。
刚入门,一阵淡淡的菊花扑鼻而来,一朵一朵小小的野黄菊长满了院子,安婷羽刚进门就看见封北见正侧坐在野黄菊的旁边,正对着那些花儿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
突然,几声咳嗽声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脸上苍白无血。
“爷,您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让您别出来露风,若是老夫人知道了肯定会担心,奴婢扶您进去吧!”走在前头带路的丫鬟听见他的咳嗽声就赶紧说道。
封北见的目光从野黄菊里收了回来,他淡淡的道:“不用了,本世子想在这里待一会。”
“可是……”
“身体不好就应该好好休息。”安婷羽打断了那丫鬟的声音,也惊扰了封北见的独思。
他蓦然回头,只见安婷羽正站在丫鬟的身后。
“羽儿,你来了?”
安婷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的身旁坐下,然后无言的执起他的手,号起了脉,“有点肺炎,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一旁,那丫鬟看着淡漠的安婷羽,有些生气的道:“安大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爷为了您多处受伤,又因为这些伤以致高烧难退,寒气入体,可是您竟然这么多天才来看我们爷,这也不打紧,可是您连一个笑容都没给我家爷,这是不是太……”
“丁香,闭嘴!”封北见冷冷一喝。
“爷……”
“本世子叫你闭嘴。”封北见又是一句冷言,那名叫丁香的丫鬟只好闭上了嘴巴。
“羽儿,你别听这丫鬟胡说八道,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而且这些日子你应该很忙,来晚了,我也能理解。”
发生那么大的事,安婷羽此时的心里肯定很难过,所以他这些小伤小风寒又岂能相提并论,只要她能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安婷羽看了丁香一眼,淡淡的道:“我的确有不周的地方,丁香是你的贴身丫鬟,她为你打抱不平也是正常。”
只是这个丫鬟有点嚣张,当着主子的面,没有一点丫鬟的样子,把自己当正主似的。
安婷羽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心里,安婷羽虽然那么想着,但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这是别人的丫鬟,不是她的,封北见都没有管教,她一个客人不该多嘴。
“你很喜欢这些野菊吗?”安婷羽回头看着那片野黄菊,淡然的说道。
其实她是有些意外,毕竟封北见是世子爷,之前虽然来过封府,可是没有来过这片野菊园。
“菊傲,生存力能强,特别是野菊,只要有一方地,它就能成长,并不需要你悉心照料,所以种某种寓意而言,我挺喜欢野菊的,只是野菊终究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野花,有时候也是矛盾的存在。”
“既然觉得它们上不了台面,为什么还种了这一大片?”安婷羽有些疑惑了,弄不懂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封北见微微一笑,“这是我四年前种下的,你不觉得它们有点像你吗?”
安婷羽懒懒的挑了挑眉,“这么说来,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吗?”
“当然不是。”封北见摇了摇头,笑道:“我指的是性子与脾气,如菊一般高傲,顽强,独立,这一点,你跟它们很像。”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呢!不只是性子与脾气,就连上不了台面这一点也很像。”安婷羽勾了勾唇,淡然的轻语。
封北见白了她一眼,“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像,你看,我未婚生子,未婚同居,还有上青楼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单凭我刚刚说的两点,我也不是一个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
起码在别人眼里,她安婷羽就是如此。
闻言,封北见眼里闪过一抹歉意,“我怎么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未婚生子,未婚同居,这些虽然与他无关,可是上青楼,还有被安蓉心骗到乱坟岗的事,那些都与他逃不了关系,所以这种局面,其中也有他的过错。
“你也不必在意,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可是……”
安婷羽打断他的话,“我说过,那件事,我原谅你了,而且你已经认错,真正不知悔改的也不是你。”
而是安蓉心那个人心毒恶的女人。
说来安蓉心离奇消失之后,她就好些年没有安蓉心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哪里祸害别人。
“安蓉心找过你吗?”安婷羽突然好奇的问了句。
安蓉心一直很喜欢封北见,如果不是太喜欢了,或者也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就算不联系安府,也许会联系封北见。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毕竟安蓉心是‘逃犯’,联系封北见就等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