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十分安静。
昏暗的灯光下,男子手中的竹刀在泥人的身上刻下了最后一笔,一个栩栩如生的泥人便是做成了。
那泥人眉眼如画,肌肤白皙,纤纤瘦瘦的样子,唇角噙着温婉的笑意,看起来分明是个清丽可人的少女。
徐天澈将望着那泥人,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只小心翼翼的将其摆在了架子上。
他收拾起刀具,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的听力向来十分敏锐,当下,他离开了屋子,一步一瘸的向着院子走去。
借着月光,就见院子里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随从,看见徐天澈出来,男人一个手势,两个随从便是退出了院子。
“段先生。”徐天澈向着他走近,低低的唤了一声。
“你这腿……”段让东的眼眸落在徐天澈的腿上。
“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拐杖了。”徐天澈与段让东开口。
段让东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炬,看着面前的青年,却是问道;“你恨顾远霆吗?”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只蝼蚁,”徐天澈淡淡笑了,他迎上段让东的目光,与他言了句:“段先生,这次多亏了您,我才能回金陵,多谢了。”
“你不必谢我,”段让东不以为意,只说了声:“顾远霆的人若看见你,必定不会放过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如今已是个废人,死不足惜,只要他能对冬儿好。”徐天澈的目光是沉静的,声音也是低沉的,他念起当日在街上的惊鸿一瞥,林晗雪的脸蛋上噙着一双动人的酒窝,便是那样的一抹笑容,只让他觉得,顾远霆应该不曾薄待她。
“顾远霆对她很不好,”段让东摇了摇头,慢慢道:“她出身卑微,在顾家,谁都可以欺负她。”
闻言,徐天澈的眼眸顿时收紧了,他上前两步,哑声道:“外面的人都说,顾远霆十分宠爱她,将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外面的传言,又怎么能当真?”段让东轻声嗤笑,他的眸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黑亮,只与徐天澈一字字的开口:“你知道吗,她在顾家曾经割腕自杀过。”
“什么?”徐天澈心头剧震,清瘦的身形良久不曾动弹一下。
“顾远霆身居高位,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为人又风流,在外面也不知有多少姘头,林晗雪在他身边,日子很难过。”
听着段让东的话,徐天澈眸心大动,他扶住门框,只哑着嗓子道出了一句:“他抢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男人的新鲜劲,来的快,去的也快。”段让东扬了扬唇,漫不经心的开口。
“段先生,”徐天澈向着段让东看去,他的眸心通红,终是与段让东道了句:“还请您帮我,让我见冬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