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城的清晨和京城的清晨不大一样,在京城,随处可见的小贩,耳边全是小贩们的吆喝声,可是在西宁,却是一片寂静。
似乎家家户户都早起点了灶台,在家里把一天的早饭都给做好了,直到日上三竿,城里的鲜活气才开始蔓延。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代带来的坏毛病,林染一到冬天就喜欢赖床,尤其是和墨千寒一起睡的时候,被他紧紧地搂着,被窝里暖洋洋的,更加不愿意动弹了。
墨千寒也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恨不能每天都陪着她待在床上,但是他们来西宁还有正经事要做,昨天答应了西宁王,今天得去西宁王府给西宁王妃治病,不能毁约。
他将林染有点嫌热故意放到被子外面的手重新塞进了被子里,紧接着就要起身,但是林染却一下子被惊醒了,有点迷糊地看着他。
“你去哪?”她的声音还有点含糊不清。
“我先起床,去给你端早膳来,你喜欢的桂花糖糕昨天晚上我就吩咐他们做下了,也不知道他们做的合不合你的口味。”
墨千寒一边穿着衣裳,一边在林染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带着些贪恋,“等我回来再起,用了早膳再去西宁王府,现在还早。”
听着墨千寒有一句没一句的嘱咐,林染的脑海中只有他的那一句“还早”,于是又懒洋洋地缩进了被子,一眨眼的功夫立马又睡着了。
就在她刚刚进入梦乡时,客栈底下就响起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像是大地震一样要把这个小小的客栈给震塌。
林染一下子被底下的动静给震醒了,掀开被子侧耳倾听了一会,那一阵响动又消失不见了。
她也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起身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之后打算下楼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时墨千寒已经端着早膳从门外进来了,见她穿戴整齐,倒是有几分纳闷。
“不是让你多睡会么?怎么这就起来了?”
林染推开窗户看了看,底下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她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刚才听到楼底下有动静,怎么现在又安静了?”
墨千寒把早膳放在桌子上,拉过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十分精致的桂花糖糕,有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先尝尝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对于他的话,林染是深信不疑,于是也就放宽心地用了早膳,尝过了这里的桂花糖糕之后,也发自内心地称赞,“好吃,但是比不上我母亲做的和百香楼的。”
母亲的手艺是从小吃到大的,百香楼的是一种友谊的欢欣,这二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墨千寒伸出手,动作轻盈地扫掉了她脸上的碎屑,“那和邢王府的比起来如何?”
林染干巴巴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经意地舔了舔嫣红的唇瓣,只见墨千寒温柔漆黑的目光快要溢出水来了,只是看着她笑。
“敢问邢王殿下,您这是吃桂花糖糕的醋啊,还是吃客栈的醋啊?”林染笑眯眯地看着他,满是星光的双眼里充满了一丝的笑意。
墨千寒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自己的怀里,捧着她的小脸,就这样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轻柔,没有一丝的急切,一改从前的财狼虎豹兽行,居然开始变得温柔起来,舌尖轻轻掠过唇瓣的时候,都能够引起林染的一片战栗。
此时,门外的萧天垣早就停下了马,奉命来这里接所谓的大夫前去西宁王府为母亲治病,可是当他一进客栈,就看到了墨千寒身边的贴身暗卫,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父亲要他接的大夫,就是林染!
他问了小二房间之后,就兴高采烈地冲上了二楼,没想到门一推开,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林染正半倚在墨千寒的怀里,两人极尽缠绵。
由于他的不适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时刻,萧天垣一张脸都已经红透了,随即飞快地关上门,像是碰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他的脑海里依旧闪过林染在墨千寒怀里的画面,只恨不能把他们两个拉开,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让林染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
但是这种想法又被他自己一巴掌给扇醒了,等他万般纠结地清理了思绪之后,才再次扣了扣门,“那什么,我是来接你们去西宁王府替我母亲治病的,我……我去楼下等你们。”
说完之后,就双腿僵硬地跑下楼了。
林染立刻脸颊红红地推开了墨千寒,一想到刚才的那些事,这才反应过来,质问地看向了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萧天垣会来?”
刚才那兵荒马乱的动静一下子就消失了,再加上墨千寒端早餐去了那么久……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墨千寒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