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镇安王妃担心,林染只好说谎,但愿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会传到她的耳里。
镇安王妃温柔地抚摸着林染的头发,脸上带着一丝慈祥和蔼的微笑,“没事就好,快点吃吧。”
林染应了一声,在镇安王妃的注视之下,把面前的晚膳都用的差不多了,打着饱嗝回了房间。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先是裴云西突然间出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是差点被火烧死在百香楼里,然后又被裴云西和瑞和公主一前一后地夹击,这些事情发生的也太快了!
如果不是墨千寒武功高强,只怕他们已经死在其中一个环节了。
京城中,看似一副繁荣太平的样子,实际上内里早就不知道阴暗成什么样子了,林染的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当夜,云卷风轻,乌云密布。
邢王府书房内,墨千寒召集了身边的暗卫,在书房内商议着事情,在裴云西和瑞和公主出手之前,一定要先确保林染的安全。
否则,从今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清楚。
“云魅,你两个带上一批人暗中保护染染,霹雳,你去盯着裴云西,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立即前来告诉我。”黑暗中,看不清墨千寒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是不容反抗的。
他说完之后,又暗暗地沉思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了在遥远的东晟国,裴云西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珈仙公主裴芷鸢,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自小被抚养在一起,所以关系相当亲密。
听闻最近他这个妹妹得了什么怪病,似乎是不治之症。
若是以这个为突破口,就不怕抓不到裴云西的把柄了。
“惊弦,你带一队人马暗暗前去东晟国,在那边散布消息说南越国有一神医可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力,描述的越传神越好。”墨千寒安排着。
只要珈仙公主听说了南越国有神医,她的哥哥又在这里,她一定会过来的。
惊弦大约也明白了什么,于是快速应下,带了一批人前去东晟国。
只是墨千寒身边的人都被安排出去了,这样一来,他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霹雳有点震惊地劝道:“王爷,你把我们三个都调走,那你的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他们三个人自小就跟在墨千寒的身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分开过,就算出了事,也有他们挡着,可是现在却让他们几个走开,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现在墨千寒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大可以留下一个人来跟着他。
墨千寒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淡淡摇了摇头:“我的身边不需要人,没人可以近我的身,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现在最要紧的,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林染。
只要他们保护好了林染,他也就放心了。
过了几日,让人奇怪的是,这一段时间以来,裴云西和瑞和的人居然没有动手。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很平静,宫中的安贵妃在墨千尧死了之后,就一直自称病重,卧病在床,已经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出过宫门口了。
林染送出去衣裳早就已经裁好了,按照她的身量稍微地修改了一点,一般冬装都会更大一些,所以穿上去也不会显得太紧。
时不时地,从西宁那边偶尔会传来几封萧天垣的来信,基本上是说她母亲的病情已经缓解了不少,又问林染身体怎么样了。
林染都会一一回复,然后再给他寄过去,这样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不过对于萧天垣来说,却是满足的。
西宁的天和京城的天差不了多少,窗外早早地就飘进了雪花,萧天垣亲自为母亲的房间添了炭火,将房间烘的暖洋洋的,里面还带着一丝丝的瓜果清香。
萧天垣坐在桌子前看信,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着。
“垣儿,是京城那位神医又给你寄信来了吧?”身后的母亲微微翻了个身,轻轻地询问着。
窗外一丝明媚的光线透过纱窗洒了进来,落在禄王妃年过四十,却依旧美丽的容颜上。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脸上常年苍白,脸颊削瘦,但是从眉眼上,隐约可以看出轮廓的清丽动人,气质非凡,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就算是现在卧病在床,也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令人怜惜的姿态,尤其是那双眼中透出了一丝无法消散的忧愁。
“是啊,娘,她说很高兴娘的身体好转,又开了些药方给你补身体,以后会渐渐好起来的。”萧天垣把手中的信送到了禄王妃的眼前,让她也稍微看了一眼。
“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这位神医相救的,如果不是她当初飞鸽传书指点你,我的命早就已经没了,你回信的时候,代我谢谢她,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见她一面。”禄王妃有气无力地说着。
萧天垣应了一声,可是眉宇之间又担忧起来,母亲这病恐怕只是一时好起来,想要彻底根治还是很难的。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禄王妃不用想也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宽慰的微笑,“垣儿,生死之事上天早已注定,你不必太过忧伤,人,总有一死。”
病了这么多年,对于生死之事,她早已看淡许多,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够看着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地活着,娶妻生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她的这一番话,却惹来了萧天垣的伤心。
世界上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失去所爱的亲人,而禄王妃的看淡,却让萧天垣的心底更加痛苦。
“娘,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你放心!”萧天垣紧紧地握住了禄王妃的手,语气十分坚定。
即使知道这很难,但是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哪怕要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母亲是对他最好的人,如果没有母亲,就没有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