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金林吃饱以后就离开了房间,显然,他没有送傅忆娇去车站的意思。赵酒窝一直站在一旁看景,心说,这个袁金林,脑袋里有根弦可能断了。鸣叫不平,最后还是她将失魂落魄的傅忆娇送到车站的。
傅忆娇走了以后,赵酒窝无精打采地回到了袁金林身边。她觉得那个女人挺好的,人相当漂亮,又能体谅别人的难处,临走时还塞给她三千多块钱,要她买身花衣服穿,剩下的,给袁金林买补品。
从这点可以看出,傅忆娇对袁金林挺好的,可不知为什么,袁金林的态度却是一点也不好,掳掠傅忆娇的身子,还时不时拿话呛她,故意让她吃不下饭,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赵酒窝不明白什么原因,就想问问袁金林,还没张口,这时,袁金林将傅忆娇留下的两万块钱分成了两半,一半他自己留着,一半推给了赵酒窝,
“她走了,我们也该分手了。”
赵酒窝一怔,“分手?你要去哪?”
袁金林有气无力地说道:“去我该去的地方,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还有大事要办?什么大事?”赵酒窝听后眼前一亮,黑社会小混混的激情一下子就迸发出来,接着说道:“正好带上我呀,我给你帮忙打下手。我的能力,不说你也知道。”
袁金林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得留下来。”
赵酒窝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要去哪里?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我注定做你的跟屁虫,一天都不会离开你,放心吧,我是心甘情愿的。别对我像对待你老婆那样,床头还没焐热就赶她走。”
这时,袁金林突然苦笑起来,说道:“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爱恨情仇,一切的一切。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我感染上了艾滋病,和我在一起,你得注意点。”
说到这里,袁金林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没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绝望。赵酒窝听后大惊失色,问:“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卖血卖的?”
袁金林说道:“不是。前段时间,我到阿月屋里去了。”
“阿月?”赵酒窝又是一惊,“她吸毒,你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注意保护自己?”
袁金林本就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更没有精神了,慢吞吞地说道:“我早就不想活了!瞧我这样,说人不人说鬼不鬼的,多快活一天就等于多赚两个半天。癞蛤蟆趴在热鏊子上,我也就自在一时算一时。想想人这辈子,吃喝嫖赌图个痛快,死后喂狗喂猫,还是烧成灰摆在供桌上给人敬奉,都是虚空一场,反正死人没有感觉。阿月是个弃妇,经历很多坎坷,我感觉她比我还可怜,所以,她要我陪她上床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当时她问我,说她如果有艾滋病我敢不敢不戴安全套,我以为她开玩笑,就竭力表现出信任,没有戴,谁知,她真的有。”
“这个垃圾,她在报复社会!我找她算帐去!”赵酒窝义愤填膺。
“算了吧,行将就木的人了,找到又能怎么样?不过,这样也好。”
说着,这家伙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眼见袁金林苍白的笑脸没有一丝血色,赵酒窝嘟起香腮,嘟囔:“都到这个份上,你还能笑出来?你也不想一想我什么感受。”说着,说着,她竟然眼圈发烫。
袁金林敛住了笑,说道:“我笑的是傅忆娇。我想她会来看我的。我承认她很善良,只是,她太对不起我了。”说着,不知不觉,这男人的伤感就掺合到仇恨里处,搅动,很快混合得均匀。
赵酒窝大惊,想到昨夜隔壁的响动,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没戴套?”
袁金林却不正面回答,说道:“你等着看热闹吧,好戏还在后边呢。”
赵酒窝的心凉了大半截,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不再那么美好了,有些狠毒,甚至有些令人生厌,因而冷冷地说道:“她千里迢迢来看你,送钱给你花,还让我给你买补品,而你却置她于死地!你太狠心了。告诉我,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