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说道:“裘老板要做品牌,嘿嘿,青屏要变天啊。有什么新思路,说来听听,咱哥俩谁对谁呀,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凑凑热闹,你吃肉,我喝口汤也行啊。”
裘乾说道:“我准备生产一种新型花生用药,包装上标的是百菌清,里边另加一种东西。既能防止花生霜霉病、黑斑病、褐斑病和白粉病,又能起到控旺效果。”
“花生控旺?你是想加植物生长延缓剂吗?”那老板问道。
裘乾一怔,说道:“这个,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那老板是个搞技术出身的,微微一笑,问道:“是不是加多效唑?”
裘乾听后,回以一个谜一样的微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无奈呢,还是否认,反正,班门弄斧,除他也没有谁了。但是,不管造假、模仿,还是突发奇想的技术创新,在杀菌剂领域,因为安全系数高,他真的敢付诸行动啊。
二00一年,农业部发布了《农药登记资料要求》,对农药产品的标签和说明书上的内容有了明确规定:农药产品名称包括有效成分中文通用名称和英文通用名称。但是,因为没有形成相关法律法规,这些要求,不足以形成强大的威慑力量。
此时的农资行业,农药产品一药多名现象十分严重,花样可谓层出不穷,有时候,同一种农药产品竟然有数十个甚至上百个商品名称,譬如说区区一个吡虫啉,在农药部登记的商品名竟然有三十多个(这仅仅止于二00一年,到了二00八年,居然多达一百三十几个)。
同一种成分的东西,这么多的商品名,五花八门,稀奇古怪,就好比一个人有着许许多多个网名,以网名的形式参与社会生活,遵纪守法还好,若是心怀不正,如何制约?约束力多大?警察叔叔心里最清楚。
登记造册的商品名与日俱增,标签管理很难做到统一规范,农业执法部门对于农药市场的监管难度变得越来越大,于是,浑水摸鱼者越来越多。一些不良厂家和经销商大户在生产或者订做农药产品时,就在产品标签和说明书上大做文章,同一种成分和含量的产品,却是不断更换商品名称,有时换个皇帝的新装,加上“精品”“纯品”“金品”等字样,只是偷换个概念,却借此能把价格抬高一大截。
有的偷换概念,有的偷梁换柱,有的偷减含量,有的偷加隐性成分,反正都是三只手。坑农害农,严重扰乱了农民朋友购买农药时的辨别能力,还给农产品质量安全和农作物环境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比方说一些严禁使用的高毒杀虫剂通过隐性成分的形式掺加到其它制剂中,混入市场,用于蔬菜、瓜果、茶叶和中草药上,污染了菜篮子和餐桌,即使慢性中毒也不识庐山真面目。
农药产品商品名过多过滥,市场监管稍有不力,就会涌出大批浑水摸鱼者。裘乾带人生产假冒农药,只是青屏农资市场投机经营方的一个缩影。大吹大擂,混淆视听,赚钱不是太多,黑心用了不少。
这个时代,渣男**满大街比比皆是,挤进超市就是商品,贴个商标就是吻牌。如果说韩功课是一个混迹青屏上流社会的典型渣男,裘乾则是一个起伏于青屏下层与中层社会之间的又一个渣男代表。
老人们常说:本命年是个“坎儿年”,人逢本命犯太岁,无喜就是灾,要防邪祟。
白家帮分明就是青屏妖魔鬼怪的化身,即使唐州人大主任裘民风的凛凛官威都没能镇住。也就是这一年的情人节,三十六岁的裘乾,因为酒后一个一不小心的花心,刑冲了太岁,结果被白家帮抄了家,挨了一顿暴打,险些葬送了性命。
那次遭劫,让裘乾的妻子胡珏意识到丈夫身上的灾气过重,就是“抬脚遇坎,霉运到家”的那种。
为了消灾免祸,最好的办法就是“扎红”。家里被抄以后,胡珏给裘乾买来了三红:红内裤、红裤带和红袜子。这个贤惠的妇人本想驱祟避邪,保佑丈夫平安度过这一年,不料,换来的却是另一种回报:离婚。
原来,裘乾在外头沾花惹草惯了,新近又泡到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女人是青屏人民医院影像科的医生,名叫池美丽,是百顺化工公司老板池承诺的堂姐,三十好几岁,离异,长得不算好看,却骚气十足,而且骚得大大咧咧,骚得自然奔放,特别是她那双鸡屎皮子眼,平素不招人,风骚起来色眯眯的,电鳗一样,警告你不要伸手,却又毫不留情地魅力勾引,让你不由自主地想去触碰,想被电流击倒于她的石榴裙下。
这就是把风花雪月摆在桌面当棋子下的女人,让人靠近后感觉很真实。这种女人有味道,爽快,听话,好骗,容易摆布。裘乾就是冲池美丽这些“优点”去的。
裘乾被打伤以后,住院期间,池美丽可谓关心备至,工作之便,她不仅拜托同事护理细致,还抽空常去陪裘乾聊天解闷,但凡明面上有一点亲戚关系,她就脱下白大褂喂他饭了。这让裘乾越发感觉胡珏不胜任妻子之职,尤其是男人万念俱灰,需要重拾信心与尊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