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鸾无奈地一笑,并不言声。
倒是坐在一旁的柏含香凑趣,“可不是嘛,我跟着看来着,娴贵妃那个脸哟,真真儿跟黄瓜似的,拉得老长,还老绿老绿的。”
坐在一旁的洗梧睨了柏含香一眼,冷冷道:“她到底是贵妃,怡嫔慎言。”
柏含香给她这么一嗞哒,面上有些难堪,讪讪地笑了两声,乘着洗梧不注意,白了她一眼。
洗梧本是不喜参与这些妃嫔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谈的,无奈琴容一直说着什么要与六宫妃嫔交好,坐了一会子,便觉无趣,她站起身,“我宫中养着的小金鱼儿还没喂呢,跟纯贵妃娘娘、嘉妃娘娘告个罪,这便回去了。”
苏青鸾宽和一笑,命紫苑送送洗梧。
待一行人走远了,柏含香才嗤了一声,“成日里拿乔,也不知她傲个什么,两位娘娘不知道,我听同她住在一处的陈贵人说,万岁爷两个月也不见她一回呢。”
金翊一惯不喜柏含香,便道:“人家祖上可是康熙爷那会子炙手可热的明相呢,再说了,以舒嫔那个出身,就该傲气些。陈贵人?那是谁,从潜邸起就不在万岁爷眼睛里的使女,若不是抱了娴贵妃的大腿,如今在什么凉快地方待着,还不知道呢,凭她也配嚼舒嫔的舌根。”
两人越说越觉没兴致,到了晚膳时分也就各自散了。
兰月之时,暴雨滂沱,天地之间惟余白莽莽一片。
九洲清晏殿内。
弘历看着傅恒着人送回的最新汇报,眉头紧蹙,“瞻对事平,朕心甚慰,但此地乃交通要塞之地,如何治理,尚需诸卿商议一番。”
张廷玉拱手出列,“微臣以为,不若派兵驻扎瞻对,以便我大清时时镇压。”
新任兵部尚书讷亲却不依附此说法,“皇上,以奴才愚见,派兵长期驻扎一则耗费军需过大,二则瞻对地区居民多为康巴人,康巴人骁勇善战,且极不驯服,派兵驻扎易引起人民慌乱,滋生反派之心,反不利于我大清把控瞻对之地。”
弘历颔首,望向讷亲,“那依卿之意呢?”
讷亲胸中之气一壮,更是滔滔不绝,“奴才以为派朝廷之兵驻扎,不若从当地选取土司,由朝廷任命,监管此地,派朝廷官员协从管理。”
讷亲是弘历除了傅恒之外,培植的另一个亲信之人,鄂尔泰病逝之后便入了军机处。弘历沉吟片刻,“眼下张广泗既然任川陕总督,则将瞻对地区事宜交张广泗处置,再择土司。”
讷亲目光之中流露出疑惑,但到底不敢质疑弘历的决定,退到一边。
弘历望向张廷玉,“老师今年七十有三了吧?”
张廷玉打了个拱,“回万岁爷的话,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