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我错了,下次再不敢了,请你原谅我,别这么杀气腾腾的好不好,有点吓人。”钟睿瑶对陆淮宁赔笑着说。
不过,钟睿瑶感觉有一丢丢的委屈,她这也是被逼无奈啊。那三十万的债务,就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随时想起来,都会令人感到窒息。她就是别无出路了,才想到要参加搏击比赛的。
陆淮宁知道,现在的自己确实浑身散发着杀气。他刚才跟钢块对决的时候,他真的有冲动,一拳打死他,幸亏那些残存的一丝理智,没有让他最后下杀手的。
“那三十万谁用你还了?”真是没事找事。
“没有谁用我还,但周叔的钱,欠着不好。”
“欠不欠的事情,你交给我处理不好么?”陆淮宁感觉钟睿瑶是杞人忧天,她只要好好去享受生活就好了,管它三十万还是三百万的债务都不用去操心,这里不是有自己在么。
“那怎么好意思,我连累你那么多,现在不想在麻烦你了。”
“钟睿瑶,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陆淮宁如同一只凶狠的老鹰一样,一下子就扑到了钟睿瑶的跟前,他用手紧紧地捏着钟睿瑶的下巴,“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不存在谁连累谁的关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我都不允许你隐瞒我,必须跟我说实话,就算是天塌下来,只要有我陆淮宁在,就轮不到你来抗。”
陆淮宁感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权威被彻底否定掉了,在钟睿瑶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这么毫无存在。她有了问题,就想着独自面对,不但不接受他的好意,还去欺骗隐瞒着他。
钟睿瑶感觉自己的下颚骨都要被陆淮宁给捏碎了,她费了半天的力,才算是挣脱开了陆淮宁的手。
“陆淮宁,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从刚才一直忍你到了现在,你不但不收敛,还越来越过分了。”钟睿瑶现在也发怒了,“你从小生活在高贵人家,你从来没有体验过一贫如洗,逢年过节债主登门要账的悲哀吧,但是我有,从我爸爸被害之后,我妈妈不但要养育我,还有口挪肚攒地还债,我受够了被侮辱、被轻视、被鄙夷的滋味了。”
后来,钟家的外债还清了,钟睿瑶以往自己已经将这些陈年往事都抛之脑后了,但是,那天同陆青山的一番对话中,陆青山所说的,说做的,都深深地刺激到了钟睿瑶,让她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重新滋生出来。
所以,这三十万,必须要还的,而且是必须自己独立去还清,不用陆家的一丝一毫。
“我们是夫妻关系,但那只是个合作关系。你帮我母亲治病,我帮你去应付陆家上下。我很感激你,但我不想一辈子都欠你的。我知道去打搏击比赛,危险随时会降临到身上,搞不好就会死掉,但是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没有了,要性命有什么用?你以为我是个为了三千块比赛奖金钱,就连命都不要的人了么,不我要的不是钱,我是想把我的尊严一片一片地拼起来。你可以不理解,但不用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来教训我。”
说到底,这陆家父子虽然彼此嫌恶,但还是有共同的地方,喜欢高高在上教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