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方冬乔猜想着娘亲估计这会儿是不会喜欢她去出面劝说宫天瑜的,那么娘亲此时面色不悦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只是忠亲王妃容婉舒都亲自上门来了,娘亲云氏能不给这个面子吗?所以这个时候的娘亲很矛盾,如此干脆就将这个选择权交给她了。她这会儿对着她虽然面上说着客客气气的话,让她好好地招待王妃这个贵客,但是话里话外,方冬乔还是听得出来的,娘亲希望以她自个儿年纪小不懂事为理由,完全可以因为忠亲王府做事不靠谱,前段日子眼巴巴地亲自登门来提亲,这会儿转眼就变了,照样还是他们那一方提出来,而不是他们方家先提出来此事作罢了,想一想,云氏
就郁闷了。而方冬乔心里头明白娘亲所指何意,可是这件事情她若不在这个时候尽早出面去处理的话,到时候宫天瑜那个小子闹大了,事情还会牵扯到她这里,到那个时候,她的麻
烦会更大。因而这个时候的方冬乔安慰了云氏一番,在云氏耳边悄悄地说了一番话,这番话自然是她利弊权衡得出的分析,是解释给云氏听,她这会儿应了忠亲王妃去劝说宫天瑜的
话,比将来事情闹大了被动地去劝说宫天瑜要好得多。
如此,云氏听了方冬乔的这番分析,虽说眉头还是皱得死死的,一张脸沉着,但是好歹还是被方冬乔说动了,让方冬乔自个儿注意保护好自个儿,千万要小心谨慎行事。
“乔儿的意思,娘亲明白了,如此你就在这里好好地招待好贵客,要注意礼数,不可冒失,不可无礼,明白吗?”
“女儿明白了,娘亲放心吧,乔儿定然会按照娘亲的吩咐好好地招待好贵客的,不会怠慢王妃半分的。”
方冬乔笑盈盈地回着,云氏见此,也只要带了方夏瑶一道儿出去,留出空间给方冬乔和忠亲王妃容婉舒谈事情。临走时,方夏瑶还时不时地回头,那担忧的眼神一直落在方冬乔的身上,方冬乔给了方夏瑶一个笑容,示意她安心离去,她不会有事的。如此,方夏瑶才敢放心地跟着娘
亲云氏出了正堂而去。那忠亲王妃容婉舒见云氏跟方夏瑶已经离开了正堂,忙朝着身边的心腹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嬷嬷立即领会,马上带着一干下人退了出去,她自个儿还在门边守着,不让
任何人进去打扰方冬乔跟王妃谈事情。
方冬乔见王妃容婉舒如此小心行事,倒是笑了笑,随后她请王妃落座下来,也不说些什么废话,直接开口闻名王妃找她所谓何来。
“王妃大可直言就是,此来找民女有何事相谈?若是民女可以帮得上忙的,王妃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民女能够办到的,一定给王妃去帮忙便是了。”这会儿的方冬乔已经不想跟忠亲王妃客气来客气去的了,她懒得玩那个把戏了,眼下这事情无论如何都会牵扯上她的,她就干脆早点处理完毕,也好早点从这是非当中脱
身出来。而那忠亲王妃容婉舒显然没有料到方冬乔会这般直言不讳,当下她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平静,温笑着看向方冬乔,道:“方小姐既然这般说的话,那么本王妃也就不来虚的那一套了,本王妃此来找方小姐,确实是有事相求。本王妃希望方小姐能够随着本王妃去王府一趟,好好地劝说一下瑜哥儿能够应下这门指婚,不
要到时候闹腾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话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话题一转。“此事,本王妃知晓跟方小姐并无瓜葛,可是本王妃还是希望方小姐看在儿时的情分上能够帮瑜哥儿一把,让他对方小姐死了这条心吧。如此,瑜哥儿才能安心地娶了三公
主,如此,我们瑜哥儿还有我们宫家才能好好地存活在这个世上。”
“本王妃想,这番话以方小姐的聪明才智定然是听得明白的,也理解本王妃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若不然,本王妃还是很希望方小姐做我们宫家的儿媳妇的。”
说到这里,忠亲王妃容婉舒深深地看了方冬乔一眼。“只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要看缘分的,不是吗?何况方小姐对瑜哥儿压根就没有什么男女心思,如此瑜哥儿一厢情愿的缘分就算是求来了,恐怕日后他也不见得会有多么
幸福。因而我这个儿子既然本就得不到所谓的幸福,本王妃就干脆让他断了那个念头,只求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便足矣了。”
忠亲王妃容婉舒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宫家本就被帝王所忌,此次帝王赐婚,瑜哥儿若是敢抗旨不尊,皇上就很有可能借此发挥,有了灭杀整个宫家的机会。
如此险境之下,忠亲王夫妇岂容瑜哥儿任意妄为呢?而凭着瑜哥儿的性子,要他不任意妄为的话,除非是要了他的命。
因而忠亲王妃此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们既不想瑜哥儿抗旨不尊,又不想失去这个儿子,所以逼不得已找上方冬乔来了。
这方冬乔听了这个消息,自然是苦笑万分。果然,事情真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那个小子啊,为何做事总这般冒冒失失呢?他现在也该长大了,该学着长大了,不要一直在懵懵懂懂里头,也不要一直地这般任意妄为,因为任意妄为的代价,哪怕是他这般的身份地位,也是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