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先生笑着抚了抚胡须,他倒是很想马上就品尝那美酒的滋味。
那方景书听到容若辰这般说,似笑非笑地看了容若辰一眼,走到他的身边,靠近容若辰的耳边,压低了嗓音。
“若是让乔儿知道你又在算计她酿造的好酒,估计你最近七天内不用在乔儿面前晃悠了。”
容若辰听了,笑得桃花熠熠。
“总会有办法的,毕竟乔儿妹妹可心善着呢。”
方冬乔对于认可的人,总是会心软三分的,这一点,容若辰明白,方景书也清楚得很。晚上,方家饭桌上,容若辰先前猜测得一点都没错,方冬乔听到叶老先生问起她酿造的美酒,虽然心里头明白是容若辰这厮在打她那些美酒的主意,可是她还是大方地拿
出了五坛的好酒出来。一坛桃花酒,一坛屠苏酒,一坛葡萄酒,一坛青梅酒,一坛海棠酒。五坛好酒品种不同,味道也别有滋味,不说叶老先生喝得不亦乐乎,其他众人也是喝得越来越有精神
。
只是这些酒虽然不易喝醉,但是如此狂饮下去,自然也是会醉人的,方冬乔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酒意上头,双眼朦胧,脚步不稳,却还在拿着酒杯碰碰碰地碰撞在一起。“好酒!再来一杯!”不知道容若辰是不是特别爱好红色,喝酒挑选的也是红艳艳的葡萄酒,酒色入杯,光泽若透亮的若红宝石那般,光滑明净,宛若曲曲折折的石榴红汁
。
他晃悠着杯中的妖艳之色,身形不稳地靠在方景书肩上,一双绝世桃花眼眸,醉意朦朦,就那样搭在方景书的肩上,碰撞着他手中的海棠酒。
“方兄,再喝,不醉不休!”
“容兄,你今晚喝多了。”方景书酒意微醺,双眸如墨。
“怎会喝多呢,自是不会喝多的,若是醉了便好了,只是不醉,该当如何呢?”容若辰眼角微挑,眸色越发深邃迷离。方冬乔看着容若辰如此倚靠在方景书身上,见他们二人眼神时不时地对视在一起,自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转而飞快地作出了决定,趁着大哥方景书去敬叶老先生酒的时
候,方冬乔快步地走过去,将容若辰给拉了过来。
“若辰哥哥,你好像喝醉了,乔儿带若辰哥哥出去醒醒酒吧。”
绝对不能让容若辰这厮算计上她家大哥,一定要让这妖孽离大哥远远的,要不,大哥被他拐成歪的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想着如此,方冬乔顾不得许多,拉着醉醺醺的容若辰出了正堂,将他带到庭院里头,让他吹吹夜间的冷风,醒醒脑子。而后方冬乔似想起了什么,趁着容若辰没注意的瞬间,意念一动,从空间取出了一瓶醒酒药水,抬起昏昏沉沉的容若辰,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将一瓶醒酒药水直接给容若
辰灌了下去。
如此,他也应该清醒了吧。
方冬乔想着,她都给他灌下效果绝佳的醒酒药水,这会儿容若辰也该脑子清醒了,人也清醒了才对。为何此时的容若辰,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看着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样子,难道她的醒酒药水出了差错?不可能啊,或者说容若辰的体质不同常人,因而她的醒酒药
水对容若辰就无效了呢?
方冬乔想到这个,懊恼地在原地跺脚着,如此,她该拿容若辰怎么办呢?
要不,就任由着容若辰躺在这冰冷的地面上,等他酒醉清醒了,他估计就会自个儿爬起来回容国公府去了。方冬乔一旦做了这个决定,便马上起身,准备回正堂去了,只是走了没几步,方冬乔回头看着容若辰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晚风吹着他绯红的衣袍,吹乱了
他一头如墨的青丝。她分明看到他身子骨缩卷了起来,似察觉到冷意了,只是人还未清醒,双眸依旧紧紧闭着,唇瓣微微张开着,酒气袭人。
方冬乔见着容若辰这番模样,眉头紧紧地皱起,她轻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心如此放任容若辰在冷风中吹着,毕竟这样睡着了,很容易得风寒之症的。
想着,方冬乔宽下了身上大红羽缎的披风,轻轻地盖在了容若辰的身上,又坐在了他的身侧,双手托着腮帮子,侧目朝容若辰的一张睡脸看去。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酒醒呢?”方冬乔喃喃低语着,声音很低很低,晚风一吹,吹在风中,似很快就散去了,了无痕迹。
那躺在地面上的容若辰,似有意识一般,忽然卷了那大红羽缎的披风,整个人都埋在了里头,完美的薄唇,弯弯而动,弧度轻轻扬起。方冬乔在容若辰旁边坐了一会儿,等着容若辰醒来,他却似进入了梦想,睡得极为香甜,近距离的方冬乔,自然听得到容若辰那熟睡的呼吸声,轻柔地像是平静的海面,
休憩的时候总是会异常地安宁,分外地温和。
就如同现在的容若辰,一旦睡着了,可以看不到他那双绝美桃花眼眸里头闪烁的危险光芒,也可以忽略他阴险狡诈的算计。如此时刻,她倒是可以不用防备着容若辰,现在的他,就跟心思透亮的婴儿那般,纯净清澄,干净得仿若哗哗清泉,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