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夜已深。
沈昭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见祈云祚已是睡熟,自己便是轻轻地起身,宛如弱柳扶风般轻柔。
她随意披了一件衣裳,刚刚承欢过的身子却是疲倦而酸痛,她微微咬唇,离开了卧室。
踏进偏室,推开门,就见秋月已是守在了屋外,瞧见她,秋月将篮子递到沈昭盈的面前,见沈昭盈打开篮子,取出了一碗浓黑的药汁,秋月动了动唇,似是想劝个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药汁黑浓,嗅着便是刺鼻的苦味,沈昭盈却仿佛视而不见,只将那药碗抬起,刚送到唇边,就听秋月道了声:“小姐.....”
沈昭盈看了她一眼。
“大夫说过,这药药性太烈,您不可经常喝的.....”
“没事的。”沈昭盈微微莞尔,她看着那一碗药汁,想起这一晚祈云祚在她身子里留下的那些印记,便是再无犹豫,刚要喝下汤药,就见秋月的身子突然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抖了起来。
“王.....王爷.....”秋月声音满是惊恐。
沈昭盈身子一震,她回过头,就见身后的男子一袭寝衣,衬着身形越发修长,他一声不响的站在那儿,眼底是惊怒至极的光芒。
在他如此的目光下,沈昭盈的手指一个轻颤,药碗便是洒在了地上,浓黑的药汁溅的到处都是。
秋月的身子抖如筛糠,只慌忙跪了下去。
沈昭盈脸色如雪,却仍是强撑着,她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祈云祚一步步地向着她走过来。
“你还在喝这种药。”祈云祚声音低到了极点,他捏住沈昭盈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着。
沈昭盈没有说话。
“你宁愿瞒着我喝下这些避子的汤药,也不愿给我生个孩子。”祈云祚的声音仍是平静的,听不出丝毫的风雨,唯有眼睛,却是一片血红,仿佛能渗出血来。
“是我自己的主意,与旁人都毫无干系。”沈昭盈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的眼睛雪亮,迎上了祈云祚的目光。
祈云祚蓦然加重了力度,沈昭盈吃痛,却仍是一声不吭,祈云祚狠狠的捏着她的下颚,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与痛苦,逼得他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捏死在自己面前。
“王爷息怒,王爷,求您,求您饶过小姐.....”秋月护主心切,只留着泪不停的向着祈云祚磕头。
“秋月,”沈昭盈轻声唤了一句婢女的名字,“不用求他。”
说完,沈昭盈眼角含着晶莹的水光,与祈云祚哑声说了句:“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祈云祚竟是低声笑了,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任由心中千疮百孔,却还是沙哑着嗓子与她说了句:“你一心惦记着那个人马上就会回京,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却偏偏不能和他在一起。”
那最后一句,男人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凶狠。
沈昭盈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终是含着悲苦与绝望,喊出了他的名字:“祈云祚.....”
看着她的泪眼,祈云祚心中一恸,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之际,就听沈昭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恨你....”
“恨吧,”祈云祚头也未回,他的脸色已是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只撂下了一句:“恨得越深越好。”
“夫君,再过两日,咱们就到京城了,是吗?”马车中,如意靠在丈夫的怀里,轻声和他开口。
祈云义拍了拍她的肩,与她温声道:“是的。”
“到京城后,咱们要进宫吗?”如意从祈云义的怀里抬起头,有些不安的开口。
“自然要进宫,给皇祖母请安。”
“皇祖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