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指指大厅外,“那个雷音瀚,就是到过镇南关的那个,是他侄子哦。他带人来接雷默了,马车就停在驿馆门外,人正在走进来。我已经把东西放他马车上了。只要让他们发现就行。“
“那就等他们坐进马车?”
“刚才找的黑狗血呢?等他出门了,你给我泼他身上去。”
泼黑狗血?“郡主,您不是说黑狗血没用吗?”刚才郡主不是说黑狗血不能驱邪的?
“泼他一身试试,不能驱邪,那血也不能浪费了。”林晓想到自己院里那些血,不能涂秘药,也不能白扔了。
“行!”对于郡主的任性,牛青山觉得反正有圣上头痛,他一个侍卫,听命就好。再说,他也看不惯雷默摆出的那高贵样,南夷人真是眼瞎了,将一个养虫子的捧上天啊?
送走郡主,他回到正厅,继续盯着雷默,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将黑狗血泼上去。
而黄永忠那边,他不像牛青山这样失礼盯着,只是跟在这几个侍卫的身后,跟着他们慢慢走。若看到有侍卫想要进房,他咳一声,“诸位,这处院落有认居住,不便进入。”要么提醒人家,“这间屋子中都是贵重之物,你们看一眼即可。”时不时还会说,“劳烦几位帮忙搬一下这桌子,我家郡主一直不喜欢,就是伺候的人少,没来得及挪走。”
黄公公这种在宫中混成精的人,生生将那几个侍卫逼得想吐血。他们好歹也是国师府中和宫中的一等侍卫,到了这儿,被当贼防,还被当小厮。
走了两三座院落后,这些人恨不得赶紧走。
这时,有侍卫“咦”了一声,指着边上几座屋子问道,“这里面是谁?”
黄永忠看了一眼,“哎呦,几位可不要过去。那是圣上与郡主专用的小厨房,里面只有郡主的贴身嬷嬷在里面做饭。”
“好像有狗叫?”那侍卫听到那屋子时依稀听到两声狗叫,可现在又悄无声息,他被黄公公磨得心浮气躁,一时间也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厨房门里,刘嬷嬷正对那只有些烦躁的小狗训话,“别叫了!你个小东西,傻不傻啊?”她戳了戳小狗脑门,“当心再把你抓回去喂蛊王。”说着将两个炸丸子放小狗碗里,“吃吧,别叫了,乖乖趴着。”
雷国师派人拿着血引蛊王的时候,忘记了一件事。他一直将蛊王关在观星塔内,自己佳肴珍馐,只给蛊王喝血和他给的生蝎子、蜘蛛等食物。蛊王压根不知还有其他吃的,只能认命地吃。
如今蛊王开了荤,这就像一个人知道山珍海味的鲜美后,再让他天天白菜萝卜,傻子也不肯啊。
何况雷默与蛊王还不能心意相通,他心中千转百回的念头,蛊王压根感受不到。
所以,蛊王在闻到熟悉的血味后,本能地骚动了一下,被刘嬷嬷两个炸丸子一放,脑子清醒了。立马想到这些才是好吃的,原来吃的那些,狗都不肯吃啊。
它是只狗,又是蛊王,怎么能吃那些东西呢?所以,蛊王身为一只开过荤、见过世面、又有尊严的狗,在叫了一声后,果断甩着尾巴趴回窝里,埋头开吃。
刘嬷嬷看它不叫了,夸了一声乖,又给了两个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