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一个接一个,丝毫不给男人思考迟疑的机会,而这种问询很容易让人烦躁不安,让人露出破绽。
只需要一个迟疑,就会让人发现问题。
庄涛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男人就很明显的迟疑了几瞬,激动的情绪都有几分凝固,缓了缓才回答,“是……是燕儿给我的。”
这次,没有称呼什么贱人,而是叫了名字。
燕儿,便是死去的宫女。
庄涛点了点头,继续问,“她又是从何得来?”
男人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是……是别人给她的……”
“谁给的,为何给她?”
不断的提问,让男人脑子里那根本就绷得很紧的弦绷得更紧,他舔了几下干裂的唇,竟然有些迟疑的转头朝燕恒那方看去。
对上燕恒那双冰冷的眼,他又慌忙移开了视线,身体颤得很厉害,也许是因为疼痛,也许是因为精神上的紧张。
这回他迟疑的有些久,一旁的天流一脚就又踹了上去,厉声道:“说!”
男人一个痉挛,急忙开口,“是……她说是……是相府的小姐给她的,要……要她害人……”
“她让我把银票收好,说是只要我们办好了事就可以离开行宫去过好日子了。”
“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我根本没答应她。我也没杀人,不是我做的……”
他越说越激动,急于否认这一切。
好像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只知道重复否认的状态,不断的念道:“不是我,我没有做,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
他这次不似装模作样,是真的紧张到了极点的崩溃状态。
庄涛回头看燕恒,现在男人的状态不是很好,再加上涉及相府,他只能询问燕恒是否还要继续?
燕恒轻抚着怀中小兽的背脊,眸色沁凉。
其实男人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不过就是薛灵雅用银票收买那燕儿,欲害沐九夭。
其实就算他不说,凭着那银票也能查出出处。
所以说这件事还和薛家或者说薛灵雅薛太妃有关?
他思考一瞬,对着庄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庄涛这才重新看回男人,又问,“相府的哪位小姐,又要让你们害谁,如何害?从实招来!”
男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本来只是身体上痛,现在被他一个个的问题折磨得大脑也开始发痛。
他紧紧的闭上眼,“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说什么三小姐九小姐。她告诉我我只需要在马上做做手脚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我管,我也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问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的……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活该。”
“她这种贱人,她不死就会害别人,她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男人闭着眼咬着牙,神情扭曲出怨毒。
从头到尾,他除了否认杀人之外,便是对燕儿的死持有的这种类似于诅咒的恶毒。
不怜惜、不心疼、不伤感,只有愤恨!
也许,他真的是因为燕儿对他的背叛所以心怀了恶念。
可也能说明,他对燕儿同样从不曾用过真心。两个人,各取所需,而最受伤害的,却是那个还未出生就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