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揣着一颗激动的心情等了一夜,白天她为了拿取窃听器,故意趁窦华月去打麻将的时候回了林家,然后溜进她的房间,把窃听哭取走,再火速赶往公司找林悦生。
“拿到了?”林悦生一见到她,赶紧上前询问。
“恩!”
朝颜把窃听器递到他手中,两人走到沙发旁坐下,按下录音开关,里面很快传来了声音——
“坏了!出事了!”
“什么事?”
“那个戒子被顾朝颜找到了!”
“她怎么找到的?”
“还不是那个傻子,老跑到我房间里乱翻乱拿,是她把顾朝颜带过去的!”
……
朝颜和林悦生震惊的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海叔?!”
是的,窃听器里的声音是一男一女,女的是窦华月,男的则是管家施定海!
“他果然有问题!”朝颜气的咬牙切齿。
“先继续听——”
林悦生压抑着同样的愤怒,再次按下开关。
“她有说什么吗?”海叔问。
“不就质问是不是我拿了她的戒子,我没有承认。”
“恩,她没有证据,你就不要承认!”
停顿了好一会,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定海,什么时候才能带我走?我已经在林家受够了窝囊气!”
“别急,只要我们拿到那个东西,就可以远走高飞!”
“可是我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华月,别任性,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在林家忍了这二十几年不是白忍了!”
“哎,好吧……”
“那我先走了,他们现在已经怀疑我的行踪,我以后不能再经常出去见华哥,你也要多注意一些!”
“好。”
……
窃听器里没了声音,朝颜把视线移向林悦生,他的脸已经气的铁青,别说他,就是她这个嫁到林家不到二年的外人,听到这段录音都气的要死,原来海叔竟然和窦华月狼狈为奸,而且二十几年前就开始了,真是太难让人接受!
“悦生,我们现在就回家找他们对质!”
朝颜愤怒的提议,林悦生紧紧的凝视着手中的窃听器,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摇摇摇头:“现在不能拆穿他们。”
“为什么?”
“你刚才没听到里面施定海提到一个叫华哥的人吗?这个华哥是谁?会不是会幕后的指挥者?如果现在找他们出来对质,只会断了唯一的线索,而且他们想要从林家拿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还不得而知,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伺机而动。”
朝颜很佩服在这个时候,林悦生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她点点头:“好。”
下午下班后,她去找姜腾宇,腾宇的态度很冷漠,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与林家人再无瓜葛,即使那个人是顾朝颜也一样。
“腾宇,我跟你打听个人行吗?”
“说。”
“你认识一个叫华哥的人吗?”
姜腾宇眉头一皱:“什么华哥,原名叫什么?”
“我要是知道原名,我就不来问你了……”
“没听说过。”
“你再好好想想,你们混黑道的人,应该对有组织的人都很了解才对啊。”
“再说一次,真的没听说过,你爱信不信。”
朝颜叹口气:“我信,我当然信。”
“没事了吧?没事出去吧。”他无情的下逐客令。
“那个你哥的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姜腾宇扯住她的胳膊,面无表情的把她扔了出去。
砰一声,房门关闭,朝颜郁闷的摇摇头,看来,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姜腾宇和林悦生走到一起了。
晚上回到家,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研究着手里的戒子,现在两个对戒都找到了,可是戒子的主人呢?主人去了哪里呢?
她闭上眼,回想着给公公守灵的那天晚上,那位美丽有气质的贵妇,北京的那位是假的,是不是代表那天晚上看的一定是真的?如果她不是真的,哪来的镯子?哪来的和照片上林夫人一模一样的镯子……
可是茫茫人海,她到哪里去找上官婆婆呢?也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她竟然把自己亲生儿子都送人了,朝颜十分确信上官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她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她听到了林悦生的脚步声,他走到床边,挨到她旁边柔声问:“干吗呢?”
“想事情。”
“别想了,你这个脑袋不就这么点大,整天想那么多不累吗?”
“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我老公,我老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笑笑:“说的我快哭了。”
“感动到了?”她趴起来问。
“恩……”
“那好吧,你也感动感动我。”
“怎么感动?”
朝颜想了想:“嗯……你去替我摘两串葡萄上来。”
“又想吃葡萄?”林悦生抹把汗。
最近朝颜简直吃葡萄吃的走火入魔,昨天半夜把他折腾起来,扬言不吃到葡萄谁也别想睡觉……
“恩。”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有熟的了,熟的已经被你全部消灭掉了。”
她不依不饶:“那生的也没关系,反正我就想吃。”
林悦生拿她没办法,只好起身下楼去摘了几串青葡萄,以为她只是一时寻他开心,才不会真的吃,因为他刚才在园里已经尝过一个,简直酸的牙都麻痹了。
哪知他把葡萄洗好拿给她,她盘腿坐在床上一颗一颗吃的跟糖豆似的,别说眉头不皱一下,那脸上全是陶醉的表情,仿佛吃到了人间的美味……
林悦生伫在床边看的牙缝都冒酸水,一双剑眉拧成了一道结,他痛苦的看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噗……
朝颜刚塞进嘴里的葡萄一口喷了出来,刚好喷到林悦生的脸上,把他气得差点没昏过去。
“你干什么吃的?恶心死我了。”
他拿着纸巾使劲的擦脸,朝颜没好气的指责他:“你还怪了我是吧?你没事好好的提怀孕干什么?不知道我对这个词敏感啊!还有我不就往你脸上喷一颗葡萄吗?就让你恶心成这样?那你平时吻我的时候吃我口水怎么不嫌恶心了?”
她伶牙俐齿的几句话,把林悦生反驳的哑口无言,他没好气的说:“那能一样吗?接吻和往别人脸上吐口水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别往一块扯。”
“你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往你脸上吐口水了,我是被你惊吓的吐了一颗葡萄,是葡萄OK?”
“葡萄不是从嘴里出来的?从你嘴里出来没有你的口水?”
朝颜不乐意了:“嘿,我说你怎么回事?想跟我吵架是不是?”
她低头又拿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然后移到他面前说:“张嘴。”
“干吗?”
“我要喂你!”
“我不吃,太酸了。”
“不吃也得吃,快张嘴!”
“别闹了,我真不吃……”林悦生赶紧挪开身体,准备伺机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