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鹏点了点头,“我当时,心里甚是敬佩,老康英雄气概,力压群敌,不愧是条好汉子,便没上前打招呼,默默坐在屋角。这时候店小二端上汤面来,老康说道:‘小二,一碗可不够,那些桌子上的老客,每人端上一碗,还有新来的那一位……他指的,便是我了……新来的那一位,也上一碗,今天算我请客。’”
“他认出你来了?”
“不知道,”郝大鹏摇了摇头,“我坐在门口,看着一屋人的紧张神情,心里暗定章程,如果这个‘拾粪派’遇险,那我一定帮他。”
“好样的,老郝,换了我,也一样。”
郝大鹏点了点头,“这时候,那店小二也心知异样,端着汤碗的手,不住哆嗦,连手里的面汤,都泼洒出来,老康却是面上带笑,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光闪闪的银洋,对店小二说:‘小二,这是面汤钱。’”
“银元?”
南宫仕觉得纳闷儿,银元在当下是硬通货,极为珍贵,几碗面汤,哪里值得用银元结帐?何况,听郝大鹏所说,老康拿的是好几枚银元,这……忽然南宫仕脑筋一转,他想:老康当时强敌在前,他一定是用这些银元,吸引敌人注意,以寻脱身之道。
郝大鹏继续说:“那店小二,却是惊呆了,说道:‘客官,几碗面汤,用不了这么多钱,况且……我也找不开。’老康哈哈一笑,‘小二,不用找,这些钱,都是给你的。’他这一说,不但店小二,连那几个身边的敌人,都惊异不已,大家一起盯着那几枚银元。”
“好,”南宫仕叫道:“这是他的计策。”
“没错,果然是这样,就在那些人把目光转向银元的时候,老康突然暴起,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握在手里,直朝旁边一张桌子边坐着的敌人刺过去。”
郝大鹏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他这一招,使的是夜叉探海,起得仓促,毫无征兆,那个敌人惊叫一声,将目光回转来时,匕首的尖刃,已经到了眼前,虽然尽力躲闪,还是未能躲过,脖颈到肩膀,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只差一毫,便给抹了脖子,饶是如此,也是鲜血狂涌,向后歪倒。”
“好,”
“老康一招得手,身子一跃,便奔向门口,这时候那几个敌人,全都跳起来,每人手持武器,一通乱叫,向前围攻,老康真不含糊,一柄匕首,指东打西,绕过两张桌子,又刺伤一人。”
“那几个敌人,也都身有武功?”南宫仕问。
“不但身有武功,而且个个武功不弱,”郝大鹏说:“他们喊叫之时,嘴里说的,竟然是日本话……”
“鬼子?”南宫仕吃了一惊。
“对,当时我也甚是惊异,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全是日本鬼子,这几个鬼子,使出来的武功,我当时便认出来,正是日本‘剑道’……”
南宫仕听得跃跃欲试,从沙滩站起身来,郝大鹏也站起身,一边说,一边跟南宫仕比划当时对战的招式,“这样,鬼子使出的这招,叫做‘面擦击腹’,一招两式,连贯凶猛……这样,对,鬼子三人围攻一个,老康武功虽高,却也手忙脚乱……”
南宫仕和他招式相接,边回忆边比划,体会着“剑道”的招式。
“……我当时的位置,正是饭馆门口,急切间,抡起一把板凳,劈头便砸,嘿嘿,我跟日本人练了半个月的剑道功夫,对他们的路数,心下了然,因此这一板凳,砸个正着,把一个粗壮鬼子当时砸倒在地,板凳也给砸散了架子……”
南宫仕知道郝大鹏力大无穷,这一板凳抡出去,必定是势若惊雷,连板凳都给砸散了架子,想必被砸中的鬼子,凶多吉少,小命只怕难保了。
“好样的,老郝,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