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是赵郡的治所。
七月的中牟县,天气愈发炎热,道路上的一些树木,都晒得蔫了,没有半点郁郁苍苍的绿色生机,反倒是开始干枯。
城内,郡守府。
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这是赵郡太守涂焉的府邸,而今天是涂焉儿子娶妻的头一日。明天要大摆宴席,所以早早的就在忙碌。只是旱情出现,中牟县也很缺水,水源很紧张。饶是如此,涂焉仍要大肆的操办,以彰显儿子娶妻
的盛况。
一桶一桶的水,送入府内储存,为明天准备。
府上的厨子,不断忙碌着。
府上的侍从,也忙碌不休。
大厅中。
涂焉和赵郡的勋贵、官员们谈笑风生。
众人聊天,都恭贺涂焉。
涂焉的儿子名叫涂渊,迎娶的女子是中牟县的望族出身。
两家结亲,等于联姻。在涂家大肆准备的时候,刘宣的车驾悄然靠近了县城。刘宣这一路走来,虽说有赵何安排的禁军士兵保护,但为了隐藏行踪,藏匿消息,所以刘宣离开邯郸后不久,就让随行的禁军士兵化整为零,让他
们跟在周围,不至于暴露刘宣的行踪。
在刘宣往中牟县行去时,已经安排人和墨家的人接洽。
毕竟,墨家的人在中牟县生活。
在刘宣乘车赶路的时候,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人策马而来。这名中年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墨家的弟子,他奉墨苍生的命令,来和刘宣碰头。
此人名叫谢颉,三十出头。
赵郡的墨家子弟,由谢颉统一安排。
谢颉来到刘宣马车的面前,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墨家谢颉,拜见刘相。”
“停车!”
刘宣吩咐一声,待马车停下,他撩起马车门帘走出来,然后吩咐道:“不必多礼!”
下了马车,刘宣问道:“赵郡的旱情怎么样?”谢颉回答道:“回禀刘相,如今赵郡各县的旱情非常严重,已经近两个月没有下雨。长此下去,赵郡很是危险。尤其最近的天气,日渐炎热,让人很头疼。最麻烦的是,中牟县城都开始大规模的缺水了
。”
刘宣闻言,面色一沉。
因为事情更严重了,中牟县的县城,是赵郡的治所。
这里缺水,最容出事。
刘宣压下心中凝重的情绪,问道:“赵郡的太守,可曾派人挖沟开渠,打井储水?”
“进行了!”
谢颉点头,却苦涩一笑。
这一抹苦涩,落在刘宣的眼中,他沉声道:“有什么隐情吗?”
“的确有!”
谢颉点头,郑重说道:“赵郡的太守涂焉,的确响应了大王的诏令,派人挖沟开渠,派人打井储水。可是,涂焉取出来的水,没有用在百姓的身上。他宁愿铺张浪费,也不愿意给百姓。”
“明天,涂焉的儿子将会娶妻。”
“为了此事,涂焉大肆操办,大摆宴席,浪费无数的水。”
“这几天,涂焉浪费了无数的水。”
谢颉眼中有一抹恨意,说道:“除此之外,涂焉勾结赵郡的权贵,反而借此旱情的机会,从中敛财,从不顾及受灾的百姓,也不曾视察哪些地方缺水。刘相来了,正好替赵郡除去顽疾。”
刘宣点点头,道:“本相知道了,你且回去,本相接下来会处理赵郡的事情。”
谢颉道:“在下告退。”
“嗯!”
刘宣目送谢颉离开,脸上有一抹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