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安,尚不知晓兵部侍郎长孙靖府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的他,正与长孙湘雨以及府上众家将,缓缓朝着长孙府而去,比起数个时辰前,他的心情显然也上许多。
当然了,他心中也有叫他极为头疼的事,比如说,如何向自己未来的老丈人长孙靖道歉……
另外,如果顺便瞧见李贤的话,谢安还打算与那家伙理论理论。
虽说这件事最后的便宜,大多都让他谢安占尽了,可李贤确实也有不厚道的地方。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李贤在设问十条时,只说叫谢安答出十条设问中的其中六条,却没说答出如何,答不出又如何。
换而言之,那个时候,李贤就已经意识到,他输了,可那之后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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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甘心,故意拿自己开刷泄愤?
好家伙,堂堂盛名流传的八贤王,竟也有着不厚道的一面!
不过》 对于这件事,谢安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他当初也有过与李贤类似的经历。
总得来说,今rì不怪任何人,谢安为了那些许希望争取过,而李贤,显然也是在争取,只不过,最后长孙湘雨还是选择了谢安罢了……
啊,不怪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长孙湘雨这个女人实在太过于鬼灵jīng怪,故意要谢安在比试文采中输,借此来说服其父长孙靖,让他明白,谢安是一个甘心为了他女儿放弃rì后大好前程的男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长孙湘雨这是在向长孙靖表示,谢安不是像他那样。会因为地位与官职的高低,抛弃心爱女人的男人。
而至于八皇子李贤,他充其量只是这件事的帮凶罢了,即便他清楚长孙湘雨这是在为她与谢安铺路,却也心甘情愿,为的。就是尽量争取那最后一线可能,看看长孙湘雨是否会回心转意,顺便,看看谢安是否有资格与他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什么文采,什么天赋,都不重要,至少在李贤与长孙湘雨这些人眼里,不重要……
当谢安与他府上一干家将带着长孙湘雨返回长孙府时,长孙靖与其妻室常氏。正坐在大厅等候着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谢安会将他们的女儿带回来。
远远瞧见谢安与长孙湘雨回来,常氏脸上堆起了浓浓笑容,笑着说道,“老爷,你看,那孩子还是挺守规矩的,不是么?”
“深更半夜。私闯官宅,与未出阁的女儿家幽会。这叫守规矩?”长孙靖冷哼一声,继而瞥了一眼谢安与长孙湘雨,勉强说道,“总归这次还算守礼!”
撇开对于谢安的厌恶不谈,长孙靖不得不承认,谢安这次还记得将长孙湘雨带回来。并未就此接到其府上,还算是给他长孙家面子。
当然了,倘若长孙靖知道谢安与长孙湘雨方才在那小亭内究竟做了些什么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得不说,瞧见长孙靖。谢安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倒不是畏惧长孙靖的地位或者官职,而是惴惴不安于谢安方才彻底得罪了这位未来的老丈人,甚至于,将长孙家都得罪了个彻底。
“小子见过长孙大人……”谢安恭恭敬敬地向长孙靖行了一礼。
“哼!”长孙靖冷哼一声,继而望向长孙湘雨,语气莫名地说道,“这回如你心愿了?我长孙家身败名裂,成为冀京茶余饭后的笑柄!”
长孙湘雨秀目一凝,冷笑说道,“父亲这说得什么话?自父亲当年将女儿生母抛之一旁,不闻不问时,长孙家还有何善名可言?”
“你!”长孙靖闻言大怒,猛地一拍桌案,身旁常氏看情况不妙,连忙劝住,轻声斥长孙湘雨道,“你这孩子,哪能这般与你父亲说话?再者……”说着,她转头望向长孙靖,笑吟吟说道,“老爷也有不实诚之处……老爷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老爷明明说过自觉愧对湘雨母女俩,因此,想替湘雨找一位最佳的夫婿,不复她娘亲遭遇……对于谢安这孩子,老爷方才还夸过他两句,夸他肯为湘雨倾尽一切,能人所不能,虽说有诸般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或许却是湘雨最佳的夫婿人选……”
“咦?”谢安与长孙湘雨诧异地望向长孙靖,却见长孙靖满脸涨红,恼羞成怒般斥道,“胡……胡说八道!我何时这么说过?我教训他二人,你身为妇人,莫要插嘴!”
“是是是,妾身不该插嘴……”轻笑着点点头,常氏望向谢安与长孙湘雨,眨了眨眼。
被常氏这一打岔,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而最过尴尬的,无疑是长孙靖,不过也亏得常氏那番话,谢安多少已有些了解自己这位未来老丈人的xìng格。
嘴硬心软,明明心中很是欢喜自己的女儿,但嘴上却半句都不提,时而恶言相向,严加斥责,典型的封建家长模样,如此,也难怪他父女二人的关系,始终处在破裂的边缘。
看看长孙家其他人,胤公、常氏、还有长孙湘雨的幼弟长孙晟,虽说之前肯能有些许矛盾,可眼下,哪一个不是与长孙湘雨相处地融洽,只有长孙靖……
可能是注意到屋内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常氏催促地长孙靖说道,“老爷不是有好些话要与这两个孩子说么?”
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常氏,长孙靖咳嗽一声,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望着谢安沉声说道,“谢少卿……”
谢安一听,连忙说道,“不敢不敢,长孙大人叫小子谢安便是……方才,小子多有得罪,还望长孙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子这等小辈一般计较……”
“本事没有,唇舌倒是利害!”见谢安几句话挤兑着自己不好就方才的事再责怪他,长孙靖心中很是不悦。
见此,常氏打着圆场说道,“翁婿二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依妾身之见啊,谢安呐,你就随着湘雨,叫一声父亲便是……”
话音刚落,还没等谢安反应过来,长孙靖狠狠瞪了一眼常氏。微怒说道,“我女儿还没过门呢,叫什么父亲?”说到这里,他自觉失言,遂又狠狠瞪了一眼常氏,气恼说道,“到底你说我说?你这妇人,休要再插嘴!”
常氏闻言笑着说道,“也对。湘雨还没过门呢,叫父亲却是不妥,谢安呐,你就唤一声伯父吧,省得你二人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注意到了长孙靖气恼的神sè,连忙说道,“好好好。老爷莫恼,妾身不插嘴便是……”说完。她朝谢安使了一个眼sè。
谢安再傻都明白这是常氏在帮他,感激地望了一眼未来的岳母大人,继而朝着长孙靖夫妇二人拱手拜道,“小子见过伯父、伯母……”
相对于常氏点头称善,长孙靖冷哼一声,对此不做褒贬。在思忖了一番后,望着谢安沉声说道,“谢安,今rì闹出这般大动静,为的就是我娶小女。是么?”
“是,长孙伯父……”
“那好,我来问你,据我所知,你与东公府梁丘家那个丫头,将在下月初四成婚,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谢安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yù如何安置小女?”目视着谢安,长孙靖极其不悦地说道,“我长孙家的女儿,难道还要给你做小不成?!你若执意要娶小女,好,我便遂了你心愿,但你需以正室之礼迎娶,否则,我说什么也不允这门婚事!”
以正室之礼迎娶长孙湘雨?
望着面sè严肃的长孙靖,谢安为之语塞。
好家伙,那回头舞还不得闹翻天?
谢安太清楚这件事的利害了,只要他敢应下这件事,回家后,梁丘舞铁定饶不了他,别看梁丘舞平rì里对他十分尊重,可对于有些事,她还是相当在意的,比如说,名分。
一句话,谢安的正室,只能是她梁丘舞,谁敢染指,就算是闺密长孙湘雨,梁丘舞多半也会翻脸。
大周武力最强的一旦翻脸,可不是说笑的……
想到这里,谢安不禁有些迟疑,为难说道,“这个……”
见谢安面露迟疑之sè,长孙靖眉头一皱,不悦说道,“怎么?你还自觉吃亏是么?”
“不不不,小子并非这个意思……”谢安额头汗如浆涌,求助般望了一眼身旁的长孙湘雨。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的眼神示意,长孙湘雨淡淡说道,“名分之事,女儿自有计较,就不劳父亲过多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