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笑了:“原来你也长得像你爸呀?”
“对呀,人家都说,我跟我爸站一块儿一看就是一家人。”何向东道:“咦,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我爸!”
何向东的爸爸何振国是特务营的营长,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新搬来大院不到一年,见过何向东爸爸的人寥寥无几。
江筠直乐:“你妈在家,然后你说要我看相片就知道你像谁,那就是说你长的不像你妈妈呗,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嘛!”
何向东哈哈笑:“哎,还真是!怪不得我妈老说我没心没肺的。”
江筠笑:“你这样挺好的,对人特别真诚,我喜欢。”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笑,正好陈跃飞带着一帮男孩子骑着单车在比快,风一样的在她们面前经过。
何向东连忙拉着江筠站到路边,羡慕的看着男孩子们远去的背影:“男孩子就可以到处跑,真好。”
江筠摇摇头:“各有各的好吧,咱们就在大院里挺安全的。别看他们到处跑,等闯了祸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挨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大院里的父亲们职位高低不一,解决自家儿子闯祸问题的方法却如出一辙,轻则甩巴掌,重则皮带抽。
何向东同意:“也是,我弟弟闯祸了,人家找到家里来告状,我爸肯定顺手就是两巴掌,还不许我妈拦着,每次都是我妈抱着我弟弟一起哭。”
江筠暗暗咋舌,这种家庭暴力,居然被默认为合理的。她偷偷的想,要是陈跃飞偷子弹被发现,不知会挨怎样的胖揍?
何向东的家在大院的另一个方向,跟江筠家里刚好是一东一西,两个人说说笑笑就到了。
进门的时候,江筠留意到,何家的门帘窗帘都是用素色细棉布做的,用彩线绣的图案,显得女主人手巧,屋子里也特别有家的温馨。
听到门口的动静,何向东的母亲手里拿着绣花绷从里屋走出来。
何向东的母亲白秀贞是鲜族人,有着典型的鲜族人长相,大脸盘,高鼻梁,单眼皮,一笑起来就看不到眼睛,声音也很温柔:“是小筠来了啊?长得真是俊俏,一看就是好孩子,向东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江筠有些意外,在大院里对孩子笑得这么和善的家长非常少见,想必白秀贞在单位肯定也是个人缘不错的小领导。
“白阿姨好!”江筠礼貌的打招呼,拿出自己画的草图:“听说你今天不上班,我特意来跟你学绣花。”
白秀贞接过江筠的图纸一看,眉毛高高抬起,眼神一亮:“啊哟,这么漂亮的画,是你画的啊?”
里屋跟着走出来两个人,手里都拿着绣花绷,都是大院里的家属,一个叫刘敏,一个叫赵爱莲,都是白秀贞的同事,又是邻居,闻言纷纷凑上前来。
“真好看哎,绣枕头肯定好看。”
“这么小,只能绣手绢绣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