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颜瞧着萧煜恒有些乱了,当下绷着脸:“不过是刚遇到点事情就开始慌张,日后本王不在了,你是不是芝麻点大的事情,都要震惊?”
被萧君颜这么一训斥,萧煜恒其实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
这段时间他当皇上算是明白了,根本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威风!反倒是处处受到限制!想要处置某个人,还要综合考虑这个人背后是谁,会不会伤到君臣之间的感情。
其实这些倒也罢了,最让他难过的是,太皇太后身为他的皇祖母,竟然是最和他过不去的!朝堂之上不给他面子,私下,竟然还对和芸琦动手!
这段时间他一直想和太皇太后翻脸,是和丞相一次又一次的劝着他,让他忍了下来。本来是想和皇叔撒娇的,结果娇没有撒成,倒是惹来了皇叔的责骂。
萧煜恒有些郁闷的派人出去打听,结果打听到的消息,是太皇太后!
“小顺子是太皇太后的人?”
得知这个消息,萧煜恒错愕。
他原本想的是德妃叛逆,为的是让大王爷继位,谁知……叛逆的人,竟然是太皇太后!
萧煜恒有些担心的看向萧君颜,毕竟,太皇太后现在之所以会变得疯狂以及可怕,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皇叔。
皇叔是她的亲生儿子,母子之间的战斗,不管是哪一方,想必各自都会受伤吧。
“本王出去。”
他早就知道,他与太皇太后之间,迟早会有一天兵戎相见,可未有想到,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惨烈方式。
“糊涂啊!”
就在萧君颜准备出门时,和管家突然痛哭流涕的扑进门,十分愧疚。
“都是奴才糊涂!求皇上,九千岁杀了奴才吧!”
叔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
“发生了何事?为何要让本王杀了你?”
和管家身子瑟瑟发抖,虽然害怕极了,但是他依然口齿清晰的说着。
“丞相昨日匆匆赶来,实际就是因为他发现了太皇太后打算在皇上和小姐大婚的当天谋反!”
这句话,让现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都怪我,是我不好,因为丞相受伤,一时间着急,就忘了说,如果奴才没有忘记,或许现在就不会成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
看着和管家一脸痛苦的样子,萧君颜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都过去吧。”
萧君颜的大度,没有让和管家觉得好受点,反倒是觉得更加的难受。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萧君颜已经转身走了。
当他跨出房门的那一刻,昏迷在床上的顾梦青,手指动了动,像是在挽留,告诉萧君颜不用去。可惜的是,萧君颜已经离开……
太医院外,太皇太后高高的坐在那凤撵之上。
她看着萧君颜的眼神,一点也都没有母子之间那种亲情,倒是仇人一样的眼神。
“萧君颜,哀家还以为,你要迟些时日再回来,没有想到,你竟然刚接收到通知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回到京城。告诉哀家,你是怎么在两个时辰内,从咸阳城回到京城的?”
“母后莫不是忘记,本王这些天的时间内,一直都在‘京城’?又怎么会是去上百里之外的咸阳城?”
本就因为太皇太后的话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士兵们,在听到了萧君颜的话之后,大家更是有些迷糊。
这母子俩,一个说九千岁去了外面,一个说自己一直在京城……
“瞧本宫这记性。”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倒是哀家记性不好了,去上咸阳城的是顾梦青才对。颜儿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京城的。可是哀家今儿个怎么听说,你进宫的时候,连玉佩都没有拿到呢?”
“本王是西魏的九千岁,皇帝面前无需行礼,更何况是入宫?”
萧君颜双手背后,与生俱来的傲气迅速扩张。
“大胆!”
太皇太后愤怒的一排凤撵,她的激动,差点让抬着凤撵的太监们闪到了腰,跌倒。
“你说这话,是不将哀家的旨意放在眼里?”
“本王自然是不将母后放在眼里。”
……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疯了似的看向萧君颜,倒是萧君颜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因为,本王一直都是将母后给放在心里面的。”
转折过大,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太能够让人适应。
“既然你将哀家放在心里,那母后问你,那玉佩在哪里?”
没有玉佩,她就可以一口咬定萧君颜是假冒的,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士兵对着萧君颜用武力!
至于太医院里的那些,到时候她只要说是不小心伤了萧煜恒,谁也不会怪罪她。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快意。
她在那昏暗的牢房已经待了数月!期间所受到的痛苦,皆是来源于萧君颜!
如今,她就要让十倍,百倍千倍的,一一的还回去!
“本王说过,本王是西魏的九千岁,只需要这一张脸,便足以证明,本王是萧君颜!”
“朽木不可雕也!既然你拿不出玉佩,也不肯承认你是假冒的颜儿!那就莫要怪哀家不客气!禁卫军听令!当场射杀假冒萧君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