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城南的官道上,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背后插着一杆黑旗,上书一个大大的驿字,这匹骏马飞驰进平州城内,城内兵士立刻将他引到了平津王府。
平津王接过那骑士从怀中取出的金黄色锦帛,挥手让人安排这位骑士下去休息,他看着这锦帛沉默了足足数息时间,才将锦帛打开。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平津王轻叹一口气,将锦帛收好,抬头望了望南方。
当天傍晚,平州城的所有将军和谋士都聚集到议事厅中,这次平津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在一开始就将那锦帛拍在了桌上。
“关于北伐之事无需再议,明日开始整顿辎重、器械等军备,十日后出发!”
这话一说出来,满堂皆惊,但当众人看过那张来自皇宫的锦帛后,便无人再有异议。
平津王看了看众人,站直了身子,开口道:“这次北伐乃是我大梁百年之盛事,出岢岚山出击大隋,可谓是前无古人之举,诸君当勠力同心!”
看着身前这些人不同的脸色,平津王接着说道:“这次北伐意在出其不意,克敌致胜,却非与大隋决战,所以兵不在多而在于精,接下来由我来点将,剩下的人守好北方门户……”
议事厅中平津王冷静的下着一道又一道命令,在座的将军庆幸者有之,也懊恼者有之,殷元奇坐在一旁冷静的看着所有人,却只是在一本小薄册子上不停地勾勾画画,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陆冲这一日反常的并未去议事厅,而是留在了平津王府中。他午时已经从父亲那里得知了消息,而且平津王还给他下了禁足令,半月内不准离开平津王府。
半月啊!陆冲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十日后大军开拔,自己却要禁足半月,不让自己去,不妨直说啊,这么做意思会不会太明显了些?
于禁看到自家主子唉声叹气,宽慰道:“平津王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便听这一次吧,再者说,这才不过北伐第一战,日后兴许还有机会的。”
陆冲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说道:“于禁,你这一身武尊境的修为,不能去北原为国出力,不觉得可惜?”
于禁一愣,但随即苦笑道:“世子殿下又何必埋汰我,不能去参加这等盛事,末将自然是觉得十分可惜的。”
陆冲无奈叹息,转过脸后,眼里便多了一抹戒备之色,不过迅速被他隐藏了起来。
第二日,平州城外便到处都贴上了檄文,于是一时间北地轰动。
正如建康那位皇帝所说,北地民风彪悍,有尚武之风,此时此刻见到这征兵的檄文,一些青壮年便踊跃参加,甚至出现了不过十四五岁,尚在舞勺之年的孩子冒充大人去参军的情况,对于这种状况,平津王自然不会应允,说到底,这些孩子才是北地的未来,怎好扼杀在荒凉的北原之上。
再者说,北地兵员并不缺乏,此次征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其实即便是有些武艺的青壮年,都未必会被选上,只有那些想要返回军营的老兵,以及上过战场的江湖儿郎才能通过严苛的筛选,步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