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本以为身为后勤重地的卢氏还安全,这才放弃长渊大营辎重,率领主力之师轻装上阵,可如今被他寄予厚望的洛水大营却被罗士信给端了,罗士信即便是守不住,也可以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不给唐军一颗粮食。
唐军手头那点粮草根本撑不了多久,如果换作是杨侗,他的办法就是一旦知道卢氏有失,立即砍伐树木、扎木排横渡洛水,以最快的迅速退到朱阳关去跟李建成汇合,但紧跟其后的杨善会兵多将广、士气凌人,显然不会轻易纵虎归山。
一刻左右,收拾停当的两口子步出中军大帐。
“圣上,战报上怎么说?”一见杨侗出来,翘首以待的史劲率先发问。
跟水天姬一样,不论是阴明月、蔡薇,还是史劲、虞湛、高衍昨晚都没有睡一个安稳睡,一个二个都显得有些憔悴。
“赢了!”杨侗随手将战争递给了军职爵位最高的阴明月。
“???”众将满脑子疑问。
阴明月看完,又传给了蔡薇,然后才是史劲他们,一一传阅过后,众人看向杨侗的目光都相当古怪。
好半晌,史劲拜服道:“圣上用兵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末将心服口服。”
“难怪圣上稳如泰山,原来一切都是计!”
“……”
“朕真以为有堤坝,一切都是右仆射、罗将军的功劳,跟朕没半点关系。”杨侗很是无奈。
“圣上过谦了。”
众将全然不信。
捷报写得正常,但再加上辛獠儿这一份心得体会,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再加上杨侗的种种有违常人的举动,以及昨晚睡得稳妥,众人也不免先入为主,主观上就认定‘堤坝’是激发将士愤慨的激将法。
水天姬刀削也似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苦忍着笑,努力的保持皇妃的威仪,可涨红的俏脸和紧紧握在一起的一双玉手,却在显示她忍得有多辛苦。
在场诸人,也只有她刚刚从杨侗嘴里知道真相,但她虽然率真,却也不傻,知道这么将错就错下去,对自家夫君百利无一害,自然不会干出拆台子的事情。
“……”杨侗见大家不信,也不知应该怎么说了,他虽不搞个人崇拜,可是被人崇拜的感觉相当不坏。于是冠冕堂皇道:“辛獠儿都能把神头岭之战学以致用,你们多学学。”
“夫君!”水天姬生怕再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自己非得破功不可,连忙转移话题:“卢氏已经让小罗给打了,接下来我们将往何处?”
“去卢氏!”杨侗目光一片冷煞,向诸将解释道:“从这里到卢氏比到朱阳关近是一个原因,主要是小罗手中的兵力不多,又连连苦战了一宿,将士们又疲又累,颇有损伤;而李世民兵力却超出小罗数倍,一旦得知卢氏洛水仓储尚未惨遭我军焚烧,未必不会守要道以拒右仆射,然后集重兵向小罗发起猛烈攻势,如果这样,小罗极有可能支撑不住,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们都需要先去会会李世民!”
“圣上!”史劲问道:“朱阳关不管了?”
“不管了!”杨侗笑了一笑:“朱阳关虽非虎牢那种险关,可是我们一无攻城器械,二没奴兵攻城,强攻会导致我军伤亡太大,关键是即便付出惨重伤亡,成功机率相当渺茫。区区一个朱阳关,能否攻占并不重要,此路不通,大不了主攻南阳,要再不行,就打宕昌、打武都、打清化、打西城……伪唐手中就这么一点兵,防线如一张破渔网,我们完全可以用在各处边境以打草惊蛇之策将唐军调动起来,然后再以遍地开花、声东击西之策将之拖瘦、拖病、拖死。所以与其跟李建成死嗑,做无谓牺牲,倒不如去卢氏捞点蝇头小利。”说到这儿,‘杨校长’忍不住说教道:“你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光顾眼前之局,而没有长远的目光,狭隘的眼光限制了你们的思维,这一点得改。”
“圣上教诲,末将时刻谨记在心!”诸将心服口服,洗耳恭听‘杨校长’的教诲。
杨侗点头道:“用罢早膳,准备出发!”
为了让李唐继续内斗下去的需要,李世民可以放过,但李世民手下的唐军就算不能一口吞,也必须啃下大半截!
隋唐边境生生拖住大隋第一、第二、第五、第六、第七、第九、第十军团以及海军第一舰队,这些建制兵力合计起来,高达骇人的三、四十万之众,如果战事拖得太久,不仅造成兵力上的严重浪费,也会让国力受损,甚至还会惹来诸多变故。
但只要干掉李世民这支深入河洛境内的唐军,那么杨善会所统帅的第五军、薛万均统帅的第六军、尉迟恭统帅的第七军、海军第一舰队,以及分由杨侗自己跟罗士信统领的第一军全都盘活了,扣除一些战略要塞的必要守军之后,至少还有二十万大军可以投入到其他方向的战场,以确保大隋军队处处战场都处于万无一失的绝对胜利。这种玩法虽然显得有些欺负人,但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们一个二个都走上造反之路,那就必须承受正统王朝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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