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文明会主动跪拜高等文明,本能就想与高等文明更像,与高等文明接轨,非常正常。就是“上流社会”现象,模仿贵族。
好事,功利主义,希望像谁,才有机会成为谁。
与北欧的防冻文明相比,与塞外诸胡的防寒文明相比,北盟就是劣等文明。与千年后苏军的防寒制服相比,汉军的冬季战袍,就是劣等军服。
北盟与北方军若不想甘为低劣,就只能与赵武灵王的选择一样,向更伟大的高等文明学习,改胡服,习骑射。
时下北方军的冬季防寒技术,就正在全面向胡人学习。
包括骑兵制服下摆开衩,做到一个动作上下马,马上衣摆一遮就能护膝保暖,袖口加长,变为可上扁成多层的马蹄袖,冬季可隔着一层衣袖握刀,拉弓。金属刀鞘改为皮革,扳指成为制式装备。其余油脂涂肤,冬季赤膊互搓等防寒训练,正从夜不收等侦察部队,向全军普及。
北方军冬季作战服装,则全面北欧化,苏军化,大量皮草,毛纺制品,正在代替麻与布。
随着北方军制服的越发华丽与实用,将士的荣誉感在呈显著提升,平民对军服的羡慕与日俱增。包括军内特等粮票在内,军需品成了“特供”与“紧俏品”的代名词,贱卒之风日散,崇武之风渐起。
幽州边军与郡县更卒,同样对北方军怪话日多:“妈的,穿这么好有个屁用,驴粪蛋,表面光。”
烦躁之情,郁闷之心,溢于言表。
相信仇富的自己不想富,那就天真了。所以,李轩正在认真考虑为军队配备军常服,军礼服的可能,陆军礼服就戴黑熊皮帽子,穿火红色军服,变身“龙虾兵”。
这样滞销的熊皮就有需求了,茜草,红花,胭脂虫与交州的廉价苏木,染料业就能成长起来。
这年头的染料技术之珍贵,不亚于合成氨。染色布帛与原色布帛的价格差距极大,“白身”就是穿原色衣的庶人,穿褐黄色麻衣的也叫“白衣”。
染色的衣料在大汉是贵重品,红黄黑少数颜色不是不许民间用,除“礼制”外就是与“酒”一样,少数染料是奢侈品,所有的染料都是贵重品。
从西域红花,茜草,热带苏木,胭脂虫中提取的红色染料。与从黄檗,黄栌,栀子中提取的黄色染料,较为珍贵。
一般布匹多染青与蓝,从分布广泛的蓝草中提取蓝靛,较为廉价。
一般用不起红花苏木等植物染料,要染红麻红布,就得用赭土粉,也就是赤铁矿粉等矿物染料,不用洗就褪色。
大多染色的衣服同样不敢轻洗,一洗就掉色。
而染料业不光是染衣,还是军事工业,与农药通着“毒气”一样,染料背后就是化学与炸药,黄色染料就是黄色炸药,是北盟无论如何都会大力支持的产业。
时下张飞的脖子上,就围着个染成黑色的毛织围脖,脑袋上扣着个灰白相间的水狸皮大帽子,小风一吹毛还轻轻的晃。
身上是一席双排扣过膝长大衣,腰扎武装带,挂着把环首刀,肥裆马裤,裤脚套进了一双长筒鹿皮马靴之中,斯大林的英灵已经苏醒,朱可夫元帅万岁。
李轩看着张飞这身打扮,差点没笑喷:“三哥,咱就带小不点看个动物,你挂把刀干嘛?”
张飞还在臭美,一手负后,一手按刀,下巴微昂:“不挂刀,手上没家伙什,俺总觉得缺点啥。”
“呐。”
李轩侧身从秦朗端着的筐里拽出一根油条,递给张飞,“吃吧。”
“我新衣。”
吃货张飞没接油条,怕把新衣弄油了。
李轩没勉强,见张飞不接,咬进了自己嘴里:“那就走吧。”
一行人顺路又接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范鲤,与其父范进,母范卢氏,还有个内使丫鬟。
出了北营区就坐上了“巡城马”,为了促进消费,一伙人包了两台双马驾,内可容八人的公共马车,带着一溜清脆的马铃声朝汉昌东南的“燕歌动物园”而去。
“燕歌动物园”是个“动植物园”,除了动物还有植物。
燕歌动物园坐落于汉昌,依水傍汉江,南临武昌,东接汉阳,东南斜对武汉,处于燕歌中心十字路口的偏西位置。
燕歌不是宫城布置,中心区是公共区,以神殿,神庙,图书馆,大澡堂,花园广场等公共建筑为主。
接西南武昌区不远就是英灵殿,烈士墓就在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