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的理由!毕竟他二人是你的手下仆人。”小郡主收起了莞尔,脸上重现冷峻。
“只有他们最有可能值得外人拉拢,虽然昨晚间见到和听到晚宴情形的人不下几十人,但我在其他下人们我发现了很多生面孔,虽然也都是之前李家大院的奴仆,能够接近我这个主人的身份地位层面提升之人,应该全都是我和父母三人出游后的提拔!现在我甚至想到了最严重的事情!”
“你说说看!”
“我此刻怀疑父母的去世有些蹊跷了,那时在西行路上的确曾遭到病毒性疫情侵袭,但等到我回到商队驻地,因此丢掉性命的也仅有我们家人!商队上下断然不会对毫不相关的我们心生图财害命之事,因为是洛阳城我父亲的老友所托,而且时候我没发现财物丢失!现在我怀疑他们临行之前吞食了某种潜伏极深的药物!”
“那位道长不是陪你们结伴而行一段时日?若你父母身体有恙,以他老人家的医术,岂不是早就察觉出来了?”
李之心中暗道,哪里有老道人出现,一切都是自家杜撰而已,当然李乐湛夫妇的某种药物吞服极可能是现实,绝非编造的。
只是前面的谎言已经编织出来了,自不好再行自我推翻,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演绎:“那种药丸或汁液若被蜡丸包裹吞服,滞留在体内也不容易被查知,何况老人家和我们同行的时间极短,据我所知,因为身份保密,并没有给我父母号过脉!”
“即使有所怀疑,如今伯父伯母的遗体早已焚化,呈骨灰入殓,也是查无实据了!”
“这些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我心生疑窦的并非仅此而已,还有昨天的那场大火!这段时间几乎每日清闲下来就会到我们的狩猎场呆坐,之前几天还有家丁不放心我,远远尾随,但昨天我却没有一丝察觉!而且我从没有在野地昏睡过去的事情发生,我又不傻,或者已生无可恋,不然怎会选择狩猎场那样的野生物频繁出现的荒野之地?”
古时候并没有条件化验骨灰成分,便是再专业性的制毒行家里手,也只能通过察言观色和银针探试,借助经验判断出毒药存在与否,以及毒药的类别。
此时没有现代仪器在手,一样无从检验,但李之想的是依靠打草惊蛇,来刺激隐在暗处的人自己出现。
“杨叔不是说你是因烟火熏撩而导致昏厥?”
“那是不假,但有火势渐趋来至不会躲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时候我已经昏厥过去了!”
“你是说如同伯父伯母那样,也被动了手脚?”
“有极大可能性!而且那一天我难得的没有发现身后有下人跟随!可惜这个时候才联想起来。”
“这个时候也不晚!能够在主人暂时不在,具有提拔和供使下人权限者,的确只有大管家能做到!”
“所以我没有怀疑到刘师爷,而且我可以断定张管家身后必定有巨大的依仗!不然以他的身份,若想谋取李家家产显然不具备能力,就是我死了,家产也是需要朝廷收回的,这是享受食实封特殊优待契约中早已设定,是众所周知之事,没有刘师爷的配合,单以管家身份,得不到家产中的多少银两和房地契。”
“有那么恐怖?”
“这是必然的,因为没有朝廷中某些人办帮衬着,实际上张管家所获无多!便是刘师爷与之勾结,也只会是携带银两潜逃,固定资产也绝不会得到钱财置换,但由朝廷安排人来全面接管就能实现了。而且,我想你心里势必在怀疑,即使一切成真,又与我们的亲事何干吧?”
“果然是一起长起来的,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也瞒不过你!”
面对他的问题,清绮郡主充满柔情的一笑,二人间的默契由来已久,是她早已习惯的事情了,并且将之视为心内最大欣慰。
“有这样大胆的猜测,自然还是来自于莫俊的反应!像他这样的豪门三代,可以说是长安城内除李系皇族后人外,具有相当权势之人。而且他和俊良兄同属于城内大纨绔行列,傲娇心性理所当然,能给他造成心理压力的,只会是比他家势更加强大之人!我一辞长安城近两年,当年离开时你仅才过十六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必定是长安城内更大的纨绔发下话来,将你视为必娶之人,不然莫俊不会有那么反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