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出了东华园,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之后,赛月穿过一旁的假山叠水小石缝,转身便来到了外面的一处亭台内。两侧的假山挡住了这里,若非平日无事,绝对不会来到这里。
“参见王爷。”赛月见到亭台里面的人之后,立即恭敬地下跪。
“起来,她可有怀疑你的身份?”苍冥绝背着手,高挑的身影立在亭台的里面,外面的风雪飘飘,将他衬托得更加气质不羁。
“方才公主问过奴婢的话,似乎是想套奴婢的话,不过奴婢给搪塞过去了,公主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公主似乎对豌豆黄的事情有些介怀。”赛月坦然地说道。
“就算是她有疑惑,你也要咬紧牙关,总之,不能让她听到丝毫的风声。”苍冥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沉冽。
“属下明白。”赛月心里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天山雪莲的事情告诉给苍冥绝,心里有些疑虑。
“还有什么事吗?”苍冥绝看着有些目光不定的赛月问道。
想了想,这件事情也是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如果不告诉苍冥绝,到时候他若是知道了实情,反而会怪她不明说。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前几日王爷送了天山雪莲进宫,公主将天山雪莲入药,似乎是熬制给一个晟舟国过来的将士喝。后来,公主又吩咐属下去查皇后的行踪,仿佛是和那个将士有关。”赛月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苍冥绝,顿时心里舒坦了一些。
这件事情苍冥绝倒是不知,萧长歌也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若非是无关紧要,便是她刻意瞒着自己。
“那个将士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苍冥绝心里疑惑,想要探得清清楚楚。
赛月并没有见过那个将士,看和瑟公主的反应,是很紧张的。
“属下不知名字,只知道他就住在东华园旁边的一个寝殿中,那天属下帮公主炖了药之后,公主便遣开了属下。属下一路跟在公主的后面才打探到了那人的住处。”赛月回道。
能用得上天山雪莲治病的人对于萧长歌来说一定很重要,他的伤也应该很重,这人到底是谁,他一定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去追查下那人的身份,不可让和瑟公主发现,如若发现,立即收手。”苍冥绝面色清冷的吩咐道,双眼看着宫中的远方,白茫茫的雪花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是,属下遵命。”赛月微微一颔首,转身退了下去。
外面的风扬起一阵又一阵,夹杂着浓浓的风雪飘散而来,苍冥绝望着外面的这些风雪,似乎,从未停过。
明溪服了药之后的次日才醒过来,平日里就算是晕倒了,几个时辰之内肯定能醒过来,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天山雪莲的问题。
“我没事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明溪斜斜地靠在床边上,带着病态的脸色很是难看。
“说什么话,你身子觉得如何?还有没有困倦感?”阿洛兰紧张兮兮地凑近她的眼前问道。
说到底,他昏迷的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人还是阿洛兰,寸步不离照顾他的人也是阿洛兰。
但是,他心里最牵念的人却不是她,很多时候,他都想逼着自己去多看阿洛兰两眼,只是他做不到。
“没事就好,你中毒的这些日子,最担心的人莫过于阿洛兰了,你若是有机会,可是要好好地谢谢阿洛兰。”萧长歌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溪,似乎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中毒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阿洛兰在照顾明溪,明溪的心里自然也清楚,但是以他的个性,又怎肯亲口像阿洛兰道谢呢?
她这样一说,明溪倒也不会刻意把阿洛兰放在一边。
阿洛兰的心意,他们都知道,不肯承认的人只有明溪而已。
“阿洛兰,多谢。”明溪看着一旁心思不定的阿洛兰,朝她淡淡一笑,很快就看向了萧长歌,“你用来救我的天山雪莲,哪里来的?”
他知道自己的病需要天山雪莲来医治,但是小花刚刚进宫,对这宫中的人半生不熟的,又能去找谁要这个救命的宝贝?
“上次我跟着嘉成帝去了围猎场,温王妃要和我比马,这个天山雪莲就是彩头。”萧长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自从你来到皇宫,那个温王妃就处处针对你,我又被人暗算中毒,没有办法在你身边保护你,这些日子,倒是让你受苦了。”他心思不缜密,思虑不周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招人暗手,他有负师父的重托。
“不要再说这些,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将来你总能保护我,不仅是我,还有阿洛兰。在这宫中,步步为营,适者生存,将来的日子并不是太好过。”萧长歌目光微闪,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
从前,她便是这样过来的。
“宫中原本就是这样,以前我在晟舟国的时候,明面上虽说是个公主,但是暗地里想要我命的人不少,我还不是一一挺过来了?一点风雨若是都承受不住,又怎能完成自己心里的梦想?”阿洛兰坐在椅子上,支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忽远忽近。
对于皇宫,阿洛兰有着切身体会。
明溪伸手垂了垂自己的脑袋,有些隐隐发痛的脑袋还残留着中毒之后的痛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小花,你的婚事,嘉成帝有安排了吗?”明溪忽而想起来,这几日他一直嗜睡,也没有多加打听皇宫中的消息,便是如此,他也能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