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我自然可以来!”陈应压低声音道:“若是让熟人看见,你会有大麻烦的。”
李秀宁的两只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望着陈应道:“能有什么麻烦?谁敢找我的麻烦?”
陈应蹭的一下起身,不由分说拉着李秀宁的胳膊就朝外面走。
远远的看着老周将铜钱卸下来,空马车停在门口。陈应一指马车,道:“上车说话!”
李秀宁本来听到府里的丫鬟无意说陈应带着一帮士兵去青楼嫖妓,李秀宁当时瞬间就感觉心里非常不舒服,脑袋中不时的浮现陈应与那些**赤身交合的场景。
李秀宁越想越气,就马上换了一件男装,带着马三宝与翠儿一主二仆来到红袖招。
只是没有想到,想象中行脏的场景并没有让她看见,而是看到陈应一个人喝闷酒。
李秀宁道:“你还没有说你呢,你为何如此胡闹,你知道不知道,明天弹劾你的奏折会多达数十本。”
陈应摇摇头道:“你就放心吧,只要我没有离开长安,这些奏折绝对不会出现在御前!”
“你……什么意思?”李秀宁突然脸色一沉:“你听到了什么?”
“没……没有!”陈应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他们来青楼吗?”
李秀宁道:“不用说,我不想知道!”
“好吧,如你所愿!”
“哎呦!”
“你拧疼我了!”
“活该!”
“你到底说不说?”
“不是你不愿意听吗?”
“废什么话!”
陈应道:“正是因为他们都是一帮雏,上了战场不仅会害怕,还会非常紧张,你也是知兵的人,肯定也知道,带着这么一帮没有见过血的战场新丁上战场其实是最致命的。我只有带他们来到青楼,彻底放纵一下,消除心中的恐惧,只要他们心中没有了恐惧,在战场上,十成的战斗力,最少也可以发挥子出七八成,会少死很多人!”
李秀宁突然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用你说,我也会活着回来。”陈应突然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托付马兄弟给你一封信,并且嘱咐他,如果我回不来了,再把这封信给你。我害怕后悔,所以这封亲自交给你!”
说着,陈应从怀里掏出一封带着温热的信,颤颤的递到李秀宁手中。
“明天我会离开长安,你不用送我!”陈应丢下这句话,鼾声已经响起。
李秀宁拿着这封连信封都没有的信,返回平阳公主府。
虽然陈应再三嘱咐他,要等他回不来的时候再打开,然而李秀宁也非常纠结。到底打开还是不打开。
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李秀宁让翠儿掌着灯,李秀宁将这一封信打开。陈应曾是苏护的侍墨书童,一手书法写得非常漂亮。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字体,李秀宁从来没有见过,感觉非常好看。
事实上李秀宁自然不可能看到,这是陈应用宋体字写出来的。而宋体字的发明人秦桧恐怕连祖宗十八代还没有出生呢。
这信非常短短,只有区区四行,二十八个字。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秀宁瞬间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