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帝并未将上书房这群人聚集在一起审问,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方法,最先到的便是受害人的主子处,楚妃的景华宫。
君璟现在虽说并不住在景华宫,但是昱帝想要见君璟的时候多数是传话到景华宫的,这次也不例外。
景华宫的偏殿中,昱帝坐在上位,下首依次坐着楚妃、君璟及楚轻烟。
怎么说楚方函都是楚轻烟的亲弟弟,这会儿来这里关心一下事情的发展也是应该的,昱帝看着下首坐着的大儿子开口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璟听昱帝这样问,觉着自己终于找到了个告状的地方,一股脑把想说的倒了个干净:“父皇有所不知,四弟实在是太过嚣张,儿臣的伴读不过是同他的伴读开了句玩笑,四弟便将儿臣的伴读打得见了血,太子与那个秦铮还偏袒着四弟,儿臣实在是气不过!”
昱帝听君璟这样说,皱了皱眉头问道:“开了个玩笑?”
君璟见昱帝抓重点抓得这么不对,一时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楚轻烟看君璟这个样子,开口说道:“皇上不知,臣妾这个弟弟生性便有些活泼,有事说话也是不知轻重了些,未成想在宫中也是这般,这次也算是得了个教训罢。”话虽这样说,眼圈却是通红,话语间还带着微微的抽泣。
昱帝看着楚轻烟的样子,出声安慰道:“婉贵人不必忧心,朕已命人送了上好的药材到左相府上去了。”
楚轻烟忙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说道:“臣妾多谢皇上。”
楚轻烟这厢姿态做得极足,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作为受害者家属所承受的巨大的精神损失及由于肇事方为皇子所造成的无力申诉,言不由衷。
昱帝继续问君璟道:“依你之意,今日之事便都是别人的过错了?”
君璟听着昱帝的话音不对,忙说道:“儿臣不敢。”
昱帝看着君璟的样子,心中有些失望,自己的大儿子出了事情便推在别人身上,日后怎么能够承担大事?
楚妃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早已在心中把君显及秦铮这些人骂了无数遍,这会儿看着昱帝对君璟没有一点安慰之意,自己的儿子在父皇面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真真是心疼得不行,张口对昱帝说道:“皇上,今日璟儿经了这事,也是累极,不如先用膳罢。”
昱帝听楚妃这样讲,心中不满更甚,整日娇惯着孩子,日后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了,沉声说道:“不了,朕去朝阳宫。”说罢一甩袖子便走了出去。
楚妃看着昱帝的背影,一口银牙紧紧咬住,却仍是行礼送着昱帝直到昱帝出了景华宫的大门。
朝阳宫中,君熠正同皇后讲着今日的事情,阿暖坐在软榻上啃着手中的糕点听故事一般坐在一旁。君熠倒是一点儿没漏掉地跟皇后明明白白地讲了一遍,还没等皇后问什么,外面便开始通传,昱帝到了。
昱帝从景华宫那边过来,心情明显不悦,众人行礼后昱帝挥了挥手坐在了阿暖身旁,张口问道:“君熠,你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熠又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后来又补充道:“儿臣早上去的晚了些,大致应该是这个样子。”
昱帝看君熠所说与上书房的宫人说的大致相同,气也消下去了一些,又问道:“依你看,今日之事是谁的过错?”
君熠想了一下说道:“今日之事因楚方函而起,不过四弟也是冲动了些。”
皇后开口说道:“孩子之间,有些口角是难免的,君显这孩子应该也不是故意下手这么重的。”
昱帝哼了一声:“脑袋都打破了,还想怎么样?!”
皇后与君熠见昱帝这般,都不敢再接话,阿暖把头伸了出来问道:“父皇,谁的脑袋破了,是不是很疼的?”
昱帝看了看阿暖,笑了一下说道:“阿暖不必害怕。”
阿暖继续说道:“父皇放心,阿暖不怕的。”说完又低头去啃自己手中的吃食去了,被阿暖这一搅合,这殿中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