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的身体沉入海底,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然而,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强大的气流,推着她的身体,缓缓向海面浮去......
山中的宁静与闹市的喧哗,恍若两个世界一般。
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青纱帷帽,也许只是想遮住脸上那道突兀的伤疤。
他骑着马,马儿一路顺着山路前行,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到达了一个精致的篱笆小院前。
篱笆门洞开,一路上残花满目。缠绕栅栏的藤蔓早已泛黄,山中落叶在院中洒落一地。
灶房中升起袅袅青烟,他的鼻翼微微煽动,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斋饭的香气。
“沙沙”的扫地声入耳,男子放眼望去,将目光锁定到院中清扫落叶的姑娘身上。
小姑娘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扫把,不一会,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停下来,喘了口气,抬起宽大的袖子轻拭额前的香汗。
小姑娘看到男子,连忙丢下扫把,一路小跑着迎上去,低着头,向着马上的男子微微福身。
男子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进篱笆门,将马儿拴在门柱上。
拴好马儿,他摘下头上的帷帽,随手丢给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抓着帷帽,面带微笑,快步走在前面,引着男子进屋。
男子一进屋,就直奔内阁,去看一眼床上睡得深沉的女子。
她睡得很香,睡得很沉。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转身走进灶房,取来了一副碗筷,一些蒸熟的玉米、番薯、稀粥、馍馍等,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几上。
男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从里面走出来,在案几前坐下。
“这几日可有异常?”男子端起烫嘴的稀粥,小啜了一口,蹙着眉头,将碗放回到案几上,抬起头向小姑娘发问。
小姑娘使劲地摇摇头,垂下眼睑,暗自神伤。
男子暗暗叹气,起身说道:“不能再等了。”
听到这句话,小姑娘便慌了神,连忙上前阻拦。她拼命地摇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向男子祈求什么。
男子绕过小姑娘,径直走进里屋,重新站到床前。
他一把掀开床上女子身上的锦被,打横抱起女子就往外走。
小姑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在后面追了一路,一直追到溪水边,累得她双腿发软。
男子抱着女子继续往前走,一直到溪水没过膝盖,还在继续往深处走。
小姑娘跪在溪边,嘴巴里发出呜咽声,不停地用力磕头,哭得十分伤心。
直到男子抱着女子整个没入水中,小姑娘终于停止了磕头的动作,仰面而起,近乎绝望。
水流潺潺,小念在水中苏醒,透过清澈的水面,一个山清水秀的世界呈现在她面前。
她整个人没入水下,难以呼吸,她挣扎着想要起来。
女子在水中剧烈地挣扎,让男子欣喜若狂。
男子抱着女子从水底钻上来,惊奇地看着女子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地盯着他看。
“哈哈哈哈!”他狂笑道,“三年了!三年了!你终于活过来了!老子试了多少方法?难道你等的就是这三年?”
他抱着女子返回到溪边,小姑娘胡乱地抹着眼泪,不可置信地站起身迎上去。
这是......
小念看着小姑娘的装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扶苏,我已经放弃了。”男子将她放到地上,从齿缝间吐出一个名字。
许扶苏,好熟悉的名字。
她感到喉间一股腥甜的异物在奋力向上冲,她忍不住咳了一下,小姑娘急忙轻拍她的背脊,从她的喉间,咳出来一口黑红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