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他一眼,走过去替他把袖子慢慢往上卷。
白慕川低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琼鼻红唇,长而翘的睫毛,白皙的肌肤……
两个人距离很近。
他的呼吸仿佛就落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这样的感觉,让向晚觉得尴尬又暧昧。
呼!她飞快为他挽好袖口,退后两步,像躲瘟疫一样,“好了!”
白慕川皱眉,“你干什么呢?”
“什么干什么?”
“一会儿看着狗傻笑,一会见鬼似的紧张。”
呵呵!向晚总算抓住他的字眼了。
“是啊,看狗我傻笑,见鬼就紧张啊。”
白慕川:“……”
他拉着脸看她,“信不信,我会突然想喝水,请你去楼下帮我拿?”
我靠!向晚慢悠悠地笑开,“信不信,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你?”
说完,她飞快收敛表情,木然着脸走开,去看警犬了。
……
这是向晚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警犬。
以前她就觉得这是一个神秘的物种,她对警犬以及警犬的工作方式都非常好奇。
帅!真的太帅了!
她屏气凝神,默默走近,想看得仔细些。
“汪汪!汪汪汪……”
不等她走到面前,那条警犬突然狂吠起来,吓得向晚啊一声,倒退几步,心脏怦怦乱跳。
乖乖!好凶啊!
“不好意思,我就只是看看……”
她举起双手,为打扰了别人的工作而尴尬。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往警犬走了过去……
“啸天。你发现什么了?”
“看看,什么情况?”
警犬根本不是在咬她。
它狂吠时看着的地方,是孙尚丽跳楼的那个方向……
那里是一面巨大的窗户,框在墙体里。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向晚脊背僵了僵,紧张地攥了攥拳头,跟着白慕川走到窗户边上。
“窗外有什么古怪?”
警犬当然不会回答。
哗!白慕川上前拉开了窗户。
外面便是帝宫大门前的广场。
喷泉已经没有开放了,喷泉池中的女神雕塑依旧停在那里,舞蹈姿态在黑暗里带着一种矜夸的美,微仰的脸部表情却仿佛是嘲笑……
当然,站在这里,其实是看不清女神面部表情的。
可向晚记得那女神的样子,就莫名觉得她是在嘲笑众人。
她想:那天晚上,孙尚丽站在这里,一丝丨不挂地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在众多男人和女人面前扭动跳舞,供他们观赏是什么感觉?
如果技术队的检验没有问题,她当时没有吸毒,头脑是清醒的,那她的痛苦会不会更清晰?
窗内是靡淫的堕落,窗外是女神的高傲。
孙尚丽也曾是光芒万丈的女神啊!
……
她会不会也觉得女神在窗外嘲笑她?
然后,警察破门,她一跃而下,准确地扑向了喷泉女神?
……
向晚思维在胡乱发散。
脑细胞无比活跃,浑身却凉飕飕的。
“啸天!怎么了?”
众人在窗边徘徊,那警犬却不耐烦了。
它嘴里“汪汪”叫着,神态焦灼紧张,拼命地拿鼻子嗅着,突然就扯紧了牵引绳冲向窗户那一边墙的墙角,两只前爪拼命地刨。
狗狗的爪子有些尖利,墙纸很快就被它抓出痕迹。
这……
向晚脑子激灵一下,“难道是墙里面有什么古怪?”
白慕川凝重脸看了片刻,见啸天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来拍拍它的狗头,顺着它的脊背抚了抚毛,示意它安静下来,然后让人把它牵开。
“拿工具!凿墙。”
“啊?”唐元初脑袋大了,问了同样的话,“现在?”
白慕川眯起眼侧向看他,“有问题?”
唐元初摇头,“没有。”
做刑警这一行,只有需要干的工作,从来没该工作或者不该工作的时间。
只不过……
唐元初想了想:“我们得跟人老板说一声,先征得同意吧?”
毕竟帝宫设施这么贵,说凿就凿了,到时候要不要赔呢?
有了黄何的事情在前面,唐元初执法更谨慎了。
白慕川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凿!”
一个字,好气魄。
好吧。帝宫老板是他堂哥。
唐元初想起来了,飞快出去办事。
不多一会儿,那个经理带着工具跟唐元初一起上来了。
他有些紧张,“这个墙,这个墙,能凿吗?”
“不是承重墙。”白慕川看他一眼,“我会跟你们老板交代,你不用管。”
“行,好的。”经理明显松了一口气,退到了边上。
白慕川却把凿墙的工具递给了程正,“这种技术活,还是技术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