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睡意,琢磨着卡维,丹尼尔和亚西谁是杀手?有意思的是,戈鲁和阿桑睡在屋里,而杀手就在他们身边虎视眈眈。
王保振朝窗外看了看,“天亮了。”
戈鲁和阿桑也醒来了,两人开了门出去。我们也跟着出了屋。
有人在甲板上弹钢琴,看身形是个老头,看起来像昨天夜里那个叫列尼斯坦的老板,他穿一身白衣,显得飘逸潇洒。
乐声非常动听,听起来却很耳熟。
“这什么音乐?听起来像是我们城里广播电台经常放的音乐。”我说。
“他弹得这音乐可高级了,这音乐叫卡农。”王保振说,“知道什么是卡农吗?”
“不知道,是名曲吗?”我问。
“卡农是复调音乐,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节,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明白吗?”王保振说。
“听不懂。”我说。
“你净瞎扯。”许军说。“什么卡农,我们村办喜事,放的就是这音乐。”
“你们俩什么都不懂。不过,城里人举办婚礼,也会放这个曲子。”王保振说。
“这老板看起来是个音乐家。”我说。
“应该是的,搞音乐搞艺术的人,坏不到哪里去。”王保振说。
“不对吧,我记得希特勒以前就是搞艺术的。”我说。
“他是个画家。”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希特勒不是人,是个魔鬼。有粮,你有没有听出来,他弹的这个曲子极其伤感。”
“听起来是有点伤感。”我说。
“你们俩又在瞎扯,这曲子是专门在结婚时放的。”许军说,“这么喜庆的曲子,怎么会伤感?”
“你还是去读你的《圣经》吧。”王保振说,“天灵灵,地灵灵,太伤老军急如令。”
许军笑了笑。
阳光普照大海,船舷上呈现出一缕缕金色的光,游轮在蓝色的大海上飞驰着,颇为壮观。
列尼斯坦走上了舷梯,他衣装时尚,一脸白色胡子。一个妙龄女子迎过去,手挽着他的胳膊。
戈鲁和阿桑下到了最下面一层甲板,我回头看到亚西在盯着他们俩看。
亚西看到我看他,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他欲言又止,转身进了屋。“这船很快就能开到梭梭岛。”王保振说。
“上了岛会不会放了我们?”许军说。
“不可能,我们是劳力,上了岛,不是伐木就是采矿。”王保振说。
“那我不干,我们还要回蝙蝠岛呢。”许军说。
“我们现在是失去自由了。”王保振说,“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逃出去没那么容易了。”我说,“早知把那艘游轮劫了。”
“劫了也没用,那游轮已经坏了。”许军说。“还好没劫,要是走路上沉了,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也是。”王保振说,“辛迪呢?是不是她抛弃我们了?”
“有可能。”我说。
“戈鲁昨天夜里挨打了,不知道老板还信任他吗?”王保振说,“他现在都和我们混在一起了。”
“我有点不明白,这大老板这么有钱,还去一个荒岛开金矿?那么大的岛也不会有太多金矿啊。”我说。
“也不一定冲那金矿去的,不是还有稀有金属吗?”王保振说,“我觉得辛迪会鼓动这个大老板去蝙蝠岛。”
“去攻打蝙蝠岛?”许军问。
“有可能,蝙蝠岛连美国都很重视。”王保振说。“不知道这老板什么背景什么来历,看上去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