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意外的,田丰是认同了严白虎的看法,如此,谋划吕布一事,是基本就确定了下来,可具体要怎么做,却是要好好在思虑一番。
而严白虎也没有直接让田丰给出办法,因为这种事情,所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也因此,严白虎是让田丰先行回去,到时候再行商讨。
而严白虎大概是不会想到,在田丰离去之后,当天深夜,他是找到了沮授。
“哈哈,你来了,结果如何?”见到田丰,尽管沮授是忙了一天了,但却是十分高兴。
“呵呵。”
田丰也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可却是将手给抬了起来。
原来,在其手上,还提溜着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的,正是难得的好酒。
“哈哈,果然是不出我所料,快拿过来,让我尝尝。”
沮授并不好酒,但此时却是有些迫不及待,待他尝了一口,是接连道好。
“好好好,好喝,这赢来的酒,喝起来果真是与一般的酒不同。”
闻言,田丰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沮公,我可是愿赌服输,酒也给你带来了,可别再出言取笑我了。”
看他们的对话,也能知道,他们之前是打了一个赌,而这件事,还要从田丰与沮授的第一次见面说起。
当初,因为惊闻严白虎身体有恙,田丰是赶往邺城,随后是见到了严白虎,并当即加入了其麾下。
可那次见面,田丰并未与严白虎有太多的交谈。
至于之前在平原城的那次见面,由于田丰当时是并未打算加入其麾下,所以,他对严白虎其实也并没有太在意,且他们也只是打了一个赌约而已,并未说其他的事情。
也因此,总的来说,对严白虎是印象,田丰大致还是觉得,他是偏向于武将类型的。
如此一来,对于严白虎之前所实行的那些策略,也包括他在战场上的表现,田丰下意识的就认为,应该都是沮授的功劳。
由此,在见到了沮授之后,田丰便是虚心的向他讨教,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在战场上接连失利。
可沮授却是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严白虎自己的谋划,在战场上,也基本都是他亲自在指挥。
这一下,田丰自然是觉得不可思议,也根本就不信。
而见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让田丰相信,沮授便是提议,不如来打个赌,就以扩张之事为例,看看到了那个时候,严白虎的表现到底是否能够让田丰满意,至于赌注么,就是一坛好酒。
田丰当即也就同意了,而且是非常的期待。
至于说,为什么会要以“扩张之事”来进行这次的赌约,那是因为,以他们两人的智慧,当然是能够轻松的判断出,在接下来,严白虎必然会考虑到这件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料,只不过中间稍微有一点意外,那就是,严白虎是单独找到了田丰,却是没有叫上沮授,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们的约定。
而结果么,很明显的,田丰是输了,严白虎的表现,是让他非常的惊艳,也果然是如沮授所说,其思路是异常清晰明了,不管是在大局上,还是在细节上,都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甚至是将他反驳的无话可说。
“田丰,主公与你交谈的,乃是何事?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喝了几口小酒,沮授是开口问道。
而对于此事,田丰自然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即是将其与严白虎交谈的过程与内容,都是大致的说了一遍。
“沮公,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对于扩张之事,我们的主公,可是比较着急,而且似乎已经是打定主意,就是要拿吕布开刀。”
闻言,沮授的低头思虑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认同了田丰的说法。
“可是,沮公,你不觉得,主公是有些太着急了么,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要缓了缓,等北方三州完全稳定下来之后,再行他事。”
田丰的话语中,是透露出一些担心。
可沮授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田丰,就我看来,你与主公所言,俱是无错。你的想法,是更为稳妥,但也不免有些被动,而主公的想法,则的更为激进,但不免是有些风险。”
“另外,你只要想想主公是怎么崛起的,你就能明白他的心态。”
田丰稍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也不免叹了口气,说道:“唉~主公这一路走来,真是殊为不易,从那偏远的江东,一直到现在,战孙坚、败吕布、斩袁绍,可以说,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没错。”沮授是非常认同,接着说道:“可你没发现吗?主公所走的每一步,虽然是惊险万分,可他却从未失败过。”
“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主公本身就是擅长于险中求胜,第二,在没有遇到挫折之前,他的想法就依然会是如此的激进。”
“哪怕他现在的地位,已经是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也没必要非要冒险,去以小博大,但惯性使然,你我恐怕是无法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