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秋风沽酒明月楼,
公子意气不罢休。
早知今日大祸起,
只恨覆水再难收!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或者是世间真的有后悔药可以卖的话,再给刘玄一次机会,他,还会不会做出今天的莽撞举动呢?
如果可以,相信这位齐王世子一定会乖乖的离那个少年远远的,有多远逃多远,最好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才好。
可惜 ,世间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所以他的悲催就是注定!齐王连带着其他诸侯国的命运,也将由此而发生巨变。
当听到耳边刘健的低语,说是自家妹子有可能对里面的人有意思的时候,刘玄,这位一向跋扈惯了的小王爷连想都没有多想,甚至不屑于问问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历,酒意上涌,妒火中烧,抬腿咣当一脚就把虚掩的门给踹开了。
“他妈的都是些谁?在这儿乱嚷嚷什么!打扰爷爷的兴致。哼!”
趾高气昂,气势汹汹,肥胖的脸上纨绔痞气十足,在遥远的东海之滨齐国,这张脸和他父亲的胖脸就是无上的威严!
然而,这是长安,距离齐鲁大地千里之外,两者的效果自然也是上下千里,天渊之别。
房间里的说话声停下,有片刻的安静。可是很奇怪,好像没有人害怕,投过来的目光里有惊奇,有莫名其妙,还有揶揄的微笑。
正好好的听着小侯爷的话呢,突然就蹦进来这么一个彪货,其余人倒没什么,守在门内两侧的张骞和几个侍卫却大吃一惊,保护太子安全!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念头。
侍卫们身手十分敏捷,急忙驱步上前,反臂拧身,倒拖着齐王世子庞大的身躯就扔到门外去了,然后张骞回身把门关上,就跟了出来,打算教训他两句。
刘玄一向养尊处优的人,虽然还年轻,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廊间地板上,这下子摔得不轻,不由得大怒,身子还没爬起来呢,已是怒喝咆哮!
“哪里来的狗东西!胆敢如此……来人啊!没看到本王子被人欺负了吗?人都死哪儿去了!”
张骞他们这些侍卫本来是想简单教训他一下就算了,毕竟太子和长乐侯他们是为了出来开心的,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狂徒,闹出太大动静,不值当的。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开口呢。对方早有两人把地上那个肥胖的家伙扶起来,脸上带了凶狠的神情,眼神冰冷的看过来,一副你们惹了大祸的样子。
随赶着,有二三十名守候各自主人的精壮汉子,从走廊的那一头涌过来,人人带刀执剑,护住这三个锦衣鲜亮的公子,而另有几个和他们气质相仿的人,听到声音,也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了。
“怎么回事?玄哥,这是怎么啦?是谁如此无礼,大胆!”
“岂有此理!待兄弟们替你出气。你们还待着干什么,去,上去教训他们!”
这些诸侯国世子们彼此交好,在别的事情上,不见得怎么样。在同仇敌忾盛气凌人的这些道道上,却最是喜欢抱团儿打不平的。何况被欺负的又是平日里出手大方的齐王世子呢。
跟在他们身边的这些精壮汉子,都是从各王府中挑选的身手高超护卫,他们才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主子下令,闯下多大的祸都不怕。
当下早有十几人凶神恶煞的闯过来,不由分说,就要对张骞这四五个宫中侍卫出手。这几人也是长安子弟出身,平时心气儿也是高的很,见对方这么嚣张,还没等理论呢,上来就要打人,心中也是怒气勃发,跨步上前,毫不退让。
还是张骞老成些,想的事情比较周到。太子他们都在身后房间里,能不把事情闹大,尽量不要闹大。他连忙疾步来到中间,先摆手制止了身后的兄弟,然后朝对面一抱拳。
“诸位请稍安勿动。今日是长乐侯在此宴客,刚才这位仁兄不知道什么原因,贸然就闯了进去。我们兄弟怕彼此造成误会,因此才请了他出来。这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如果我们兄弟有冒昧之处,且请见谅,现在彼此各退一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