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你怎么懂那么多的?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吗?”
元召:“…………。”
“天啊!你那天喝那么多酒,知不知道大家都暗中称呼你为酒仙的?徐公子他们这几天来都不敢再提喝酒的事了呢!还有哦,你作的那些诗,已经在长安城内传开了呢,酒楼、茶楼、街上都有书生士子们在吟诵…………。”
元召感觉有些头大,少女的好奇心竟然比萝莉都强大啊!小冰儿都只是在一边眨巴着眼睛听,而没有插话呢!
每当妹妹没完没了的时候,泠霜就会扯扯她的裙角,示意她矜持些。而当迎上小侯爷宽容的笑意,泠霜的脸上总是感觉发烧,想起那晚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心里小鹿乱撞。
“小侯爷那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故意的啊……?”这几天她心里翻来覆去只是纠结,某些奇怪的念头在脑中暗暗滋生,让人烦恼。可是,每次看到那双清澈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绮念,她又暗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冬日暖阳,时光静好,元一指挥着家人们在整理着庭院,青衣老书生煮了一壶茶,在窗下安静的写着什么,小冰儿与崔弘在后院新修的小校场中练习武艺,双姝娇艳少女如蝴蝶般穿来穿去,做着一些零碎事……。
元召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片刻的闲暇是如此难得。也许,不久以后,有些事情就会来临了吧?运筹、谋划、全面展开、艰难坎坷、甚至雨雪风暴……!
自己提出的那些要求和必须掌握在手的权利,皇帝全部答应了下来。那么,自己承诺过的那些事也要抓紧开始做了。
给各处送信的人已经派去了,想必不久之后,梵雪楼、青郊外、徐家、卓家、聂壹、以及朝廷相关人等都会赶来的。元召望向远方,把将要开始的某些事又细细的想了一遍 ,静静等待着。
这世间,总是有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会发生,好好的期待也许会由此被打乱。
未央宫含元殿,今日朝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生了某些未曾预料之事。
汉天子刘彻早上的情绪还是很好的。昨夜留宿建章宫,卫子夫近日烦忧尽去,席间枕上,缱绻温柔自不必说。
锦纱帐里,红粉乡中,刘彻对她说起老祖宗近来态度的转变,显得很是兴奋。子夫恭贺过后,见他信心满满,对即将到来的新局面踌躇满志,心里也是替他感到欣慰。
后来逐渐说起元召那小子在这其中所起的作用,见皇帝脸含笑意,她免不了在旁边美言几句,顺便夸赞陛下福泽,处处有机缘相助。
刘彻也是一时心情大畅的缘故,对她透露了许多自己的打算。
“那小子,呵呵,只凭了先前的那些功劳,就算封他个官职也够格了。只是,他终究年纪太小了些,又没有多少根基。他虽然聪明异于常人,但朝堂凶险,其中的勾心斗角处,非比寻常,一个不慎,就算是朕都救不了他啊!”
子夫很少与闻到这样的话,只是伏在他怀中,静静的听着。
“不给他官职,只给他权利,这也是朕对这小子的一种保护,只是不想他去过早的经受这些残酷朝堂争斗。子夫,现在的朝堂上看似一片稳定,但朕心里有种预感,静水流深,某些漩涡就快要卷起波澜了!”
说到这些,他感到身边人有些不安起来。伸手轻抚了她枕上青丝,示意安心。
“放心,这些事,朕心里早就有数。既然有些毒瘤早晚会发作,还不如早些挑破的好。待朕都一一清理干净了,也好给我们的琚儿留一片清朗天地!”
闻听此言,卫子夫心中震撼加惊喜。这是皇帝第一次明确的说出这种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顾不得夜凉清冷,只着了亵衣,下的榻来,盈盈拜倒在地谢恩,不觉已是喜极而泣。
刘彻摆了摆手,让她赶快上来,免得夜冷着凉。待的重新安稳下来,拥了怀中软玉温香,他是心中也有小小的感慨。
“此前,宫中的情形你也知道,有些事确实难做。这些时日,老祖宗的态度转变这么明显,却是多亏了那小子的功劳呢。以后如果朕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朝政大计,有些话,朕不便说,你和琚儿倒是无妨。可以多多通过这小子与长乐宫殷勤沟通,倒是可以省却许多误会之处。”
他把其中隐秘曲直细细说来,卫子夫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更何况,这小子我是准备留给琚儿大用的呢!他小小年纪,已是胸中万千沟壑,有些时候连朕也有些看不透啊。如果琚儿与他结下深厚友情的话,将来国政尽可以托付有人了。”
这已经是对元召最高的评价了,卫子夫都一一记在心里,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有兄弟都与此人曾有过莫大渊源,未来能得到他的臂助,这让她暗中欣喜。
这段时间,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对她们母子态度的变好,天子圣眷恩隆有加,这一切都源于与那个小小长乐侯的相识。而流传于长安坊间的传闻,她在深宫之中也有所耳闻。
“难道,他真的是老天降给汉家的祥瑞之人吗?”这个疑问,并不只她一个人。
苍穹深处,曾有人踏落流星而来,如朝露降红尘人间。
那一世,已携悲喜而成过往!
这一世,或分成两半,一半如神祗安放于云雨深处,一半流落在江南塞北,此间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