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说起来和汉人其实是同一个祖先,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中国第一个真正王朝夏朝时期。
从先祖开始这个族群在北方苦寒土地上生存,逐草而居,最早牧羊放牛以畜牧为业,北地辽阔,在恶劣的环境中为了生存,养成了彪悍相杀的本能,因长期以射猎禽兽为生业,日日与禽兽为伍,不知礼仪,人人凶残骁勇,是其天性也!
又不事生产,以劫掠为常事,因此,数百年来,一直是中原王朝的生死大敌。远些的就不用说了,前朝大秦帝国赫赫兵威,统一六国奠定帝业后的短短几十年时间里,与北方匈奴的战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为了抵抗匈奴铁骑的入侵,始皇帝以老秦国一半军队为骨干组建了长城军团,以最信任的蒙恬为大将军,在长达十多年的战争中取得了赫赫战绩。至始皇帝三十二年,时机成熟,蒙恬将军率长城军团三十多万大军长驱北伐,不到一年时间击退匈奴七百多里,杀戮无算,给了这帮狂妄家伙惨痛一击。夺取了匈奴内蒙河套广阔地区,屯兵于榆林,并沿河北岸修筑四十多座寨堡遥相呼应戍卒以守。又不惜集全国之力筑固边城,绵延几千里,以致库府几竭,徭役民夫赋税之重终至民怨四起烈火燎原。及始皇死,赵高胡亥为乱,矫制杀蒙恬扶苏,伫立北疆铜墙铁壁般的长城军团就此陷入内耗,锋芒不再。
再两年后,天下烽烟乱起兵戈不止,强大的大秦帝国如沸汤浇雪大厦颓倾,就此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匈奴这根枷锁,一直套在秦帝国这个庞然大物的脖子上,慢慢的一点点窒息了它的生机。
自秦末烽烟到高祖定基,几十年的时间里天下大乱,自是无暇北顾。匈奴人终于喘了口气,元气慢慢恢复,至汉高祖十年左右,控铉能战之士已十万余众。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匈奴单于终于忍不住中原财货的诱惑,试探性的,开始逐渐蚕食南侵。
大汉王朝立国尚浅,忙于处理内部矛盾,暂时无力顾及。这自然等于放纵了匈奴人的野心。致使单于野心开始膨胀起来。短短几年时间之内,南侵数百里土地,以前失地尽复旧观矣!
高祖十五年,汉庭不堪其扰出兵北伐,高祖皇帝帅其精兵悍将十余万御驾亲征,因轻兵冒进,在白登山中计被围困四十余日不得脱,险些连老命都丢在那儿。多亏张良用计展开外交攻略,又签订一系列城下之盟,包括献赋、开放边市、承认既定边界,以及汉公主和亲等等屈辱条款。匈奴人得到天大好处,方才志得意满撤围北还。汉家损兵折将大失锐气不说,匈奴单于经此一战,骄矜之气益盛。虽然此后没有再大规模集兵南下,但小股轻骑略掳边境的战报就从未断过。之后的汉庭又经历数年藩国之乱,匈奴势力范围更是趁机达到全盛。
朝野上下虽知早晚终究是心腹大患,却一直也没有万全之计应对,只能是一面小规模冲突不断,一面采取和亲、边贸等绥靖之策暂时妥协。及至最近,边庭事态终于益发严峻,匈奴游骑攻屠堡寨袭杀戍军,越来越多迹象表明,单于很可能有发动大规模战争的准备了。
而朝堂之上是战争还是妥协,大臣们总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厉害关系争论不休,至于最前线战士的血和死亡嘛,在所谓的帝国利益面前,只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筹码罢了。
对于大人物们之间的思维方式,在前生有一半是在黑暗世界搏杀的元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与错,正义与邪恶,慷慨激昂与卑鄙猥琐,在这里不是评判的标准,而只是值不值得交换的条件而已。
因此,此刻听得那魁伟大汉热血悲壮的讲诉 ,只不过心底冷笑一声罢了。
而卫青那帮人连同赵远宋九却早已人人面容激愤,那名叫公孙敖的青年护卫振臂呼道:“匈奴狗贼如此欺人 ,吾煌煌大汉志士岂能相忍?”
其余众人皆面色激动。却听得上首居中而坐那人咳了一声,淡淡说道:“毋须再论,想来后日大朝会之上当有定议。当今天子锐意昂进,自不会屈于外虏!”
原来这人正是大汉朝廷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大夫王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