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的和风细雨,多云间晴的天气,突然就阴了天见了雷暴,当真叫黄昊一脸的懵逼。
扭头看了看杨轩正渐渐远去背影,黄昊先是一阵莫名,可是一想,自个的宿主原本的确是个木讷的智力缺陷患者,还一脸难看的大麻子,也就难怪自个的亲娘会对杨轩那小子和自己恭前倨后,毕竟这未来的妻舅不但脸上没麻子,长相倒也不错,特么的活生生小鲜肉啊!
有那么一瞬间,黄昊差点忍不住想跳起来指着贼老天再骂上几句,这都能安排他穿越了,怎么就不穿到帅帅的小鲜肉杨轩身上去,反而是穿到了这黄大麻子的身上。
某人分明就是忘记了,不久之前在检查了黄大麻子的腰子功能健康之后,还感谢过那谁谁呢!
不过话说回来,场面虽然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黄大的身体本能倒是主动出来解了黄昊的窘迫,也就见得黄昊傻傻的咧嘴一笑,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黄母见了只能是无奈的别过脸去,拾起衣料钱袋便摇着头去了正屋。
见此,黄昊也就只能按照吩咐拾到起来。
黄家的土房有三大间,走近一瞧倒也不错,乃是上好的粘土混着竹筋、稻杆夯打而成,顶上盖的还是轻一水的大片青瓦,房子坐北朝南,正北房是堂屋,东厢房是父母居室和粮仓,西厢房则分成三大间,分别是灶房、柴房和黄昊住的小偏房。
此外,在灶房的边上,还有一个瞧着极深的独井,黄昊取了点井水来尝,发现水质清澈,口感还十分不错,跟着还发现井沿是条石堆砌,并且抹了糯米灰浆加固的,顿时也就对自家的富裕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须得知道,江南之地的民人聚落多数是用公井,只有富户才舍得花钱自掏独井。
凑着把米粮什物搬进东厢的机会,黄昊照着记忆好生把父母的房间打望了一眼,当真叫他看得啧啧称奇。
进门一瞧,最先打眼的就是一张宽大的雕花胡床,借着光亮看着床身的木质有些泛红,凑近一看,乖乖你个龙地东!特么是红木的!
胡床边上还有一扇衣柜,款式是江南造型,再看木质也特么是黄花梨,就不知道是安南黄花梨还是海南黄花梨。此外在靠近里屋的一边还有一架梳妆台、两口木箱,瞧着倒是蛮古旧的香樟木,只是梳妆台上扣着的一面铜镜差不多有一尺来宽,半寸那么厚,以黄昊所知的北宋物价,这么大的一面铜镜至少得值几十贯钱,若是镜工不差的古董,上百贯钱也打不住。
入了里屋,倒也没发现扎眼的事物,能瞧见屋里堆了十来袋谷子,以及一些农具和杂物。
只是,待黄昊转身进了堂屋一瞧,顿时就被里面的摆设雷得外焦里嫩,但见黄家的堂屋居然学着大户人家一般摆了官座,也即是正北主位摆着一口官案,左右各摆上一把靠背交椅,然后左右的下手再摆上一把交椅和一个茶凳。
当然了,小门小户按理说也是可以摆官座按着大户人家的习俗待客,这本身并不违反什么规定或者法律,可是却叫黄昊瞧出,这什么堂屋里摆着的官案、交椅还有茶凳,全特么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打制的!
前面说了,黄昊身为一个省级的那啥,爱好兴趣广泛,近些年也随大流撸过手串,因此对这一行的价格多少还是了解的,寻思用后世的价格给这一套家具随便一估价,觉着怎么都能在帝都或是魔都换上一套半套的房了吧?
谁想到,这么些老牛的物件,如今居然摆在一个佃户家的土房里?
“要死了!要死了!难道俺这老爹是隐藏在乡野,做足了伪装的神秘土豪么?”
瞧着眼前古色古香的金丝楠交椅,黄昊一时间差点忘了时空来去之事,忘情的一寸一寸验看,然后估算着要是把这些金丝楠全都打成珠子做成手串、摆件,是不是能多换几套房子。
直到黄母高亢的嗓门再次从灶房咋呼出声,黄昊这才依依不舍出了正堂,按着吩咐去柴房抱了一捆柴禾,谁知道一进灶房却险些脑子充了血,也就见得在黄母正在忙碌的土灶边上,赫然摆着一具颜色看起来相当陈旧斑驳的小柜,这小柜被黄家用来搁油盐酱醋,加上又摆在灶火附近,自然早被烟熏火燎的没了本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