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打开看看,我是比量着表姐的身份地位给表姐挑选的呢!而且都是全新的,我没有戴过。”
陈郡一边说着:“那我多谢你了。”一边打开了匣子上的暗扣。
匣子做的很精致,里头的东西也很精致,几只簪子颜色鲜活,陈郡见了眼底涌上一阵笑意:“这么好的东西,表妹真的舍得给我?”
上官钰儿一副“你真没见过世面”的高傲样子,唇角流露出讥讽的笑意:“我虽然年纪小,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断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陈郡眼中笑意更深,点头道:“好。”
上官钰儿心里大为得意,话语更见骄纵了起来:“叫表姐之前回来好一阵子吓唬我,我还真以为镇国公府里有老鼠呢,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表姐在吓唬我。我不依啦,表姐要给我赔礼才行。”
陈郡这下又不知道她葫芦里头卖的什么关子了,好奇的问:“你想让我怎么给你赔礼?”
上官钰儿于是伸手指着那几只上了大锁的箱子道:“表姐打开箱子,让我见识见识。”
陈郡笑:“我给你看这没什么,不过说吃老鼠却不是吓唬你。不信你问你哥,他跟我们在外头,也没少吃。”
上官钰儿一下子尖叫起来:“你骗人!”她能忍受陈郡吃死老鼠,绝对不能忍受她惊才绝艳的大哥也吃老鼠。
她的表情就像陈郡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陈郡失笑。自己老是在林兆和面前吃瘪,可跟上官钰儿这样的小姑娘相处起来,则总是能轻轻松松的处在上风——大概是有爹有娘疼爱的缘故吧!
上官钰儿这才被气的狠了,礼节也不要了,站起来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屋子。
宋氏正好拿了鞋样跟棉花进来。
陈郡虽然穿了羊皮靴子,可脚还是冰凉冰凉,宋氏就想着趁现下有点空闲给她做两双棉靴。
“……以后不穿的时候都先放到炕头上,这样穿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穿,穿上还暖和,只要不是在外头冻透了,就没大事儿。”宋氏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才是钰儿来你这里啦?她呢?”
陈郡笑着道:“又跑回了屋里去了。”她的表情太自然,一点假装的痕迹都没有,宋氏也就不在意了:“你来挑挑,看这些花样子哪个喜欢?”
“阿娘,我不喜欢鞋子上绣花,咱们不能不绣吗?您给我挑一块耐脏的布做鞋面儿就行。”
宋氏就道:“其实我也不擅长绣花,不绣就不绣吧,我也是看见钰儿的鞋子上有花草才想起来的,你们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不都爱个花啊草啊的?”
陈郡忙摆手:“我觉得那个东西都是老太太们戴了才能压的住,我不要。”
宋氏点头:“行,我闺女这样就顶顶漂亮!”
又进行她的夸闺女日常开了。
陈郡见她低头翻腾布料,暗松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拨拉了上官钰儿拿来的首饰匣子,而后飞快塞到了一旁的被褥里头。
其实对她来说里头的东西也没什么。
但是她不确定宋氏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毕竟时下的人都认为米分红色是妾室用的颜色。
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她并不在意,上官钰儿要是能给她一车这样的首饰,她正好当了换钱,还要真心实意的感激她一番呢!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聊天:“阿娘,大姨母什么时候能回来?您多少年没见过外祖父母啦?不知道我何时才能也见到他们……”
宋氏的回答则多了几丝怅然:“多则数十天,少则五六天,看情况吧。你当初丢了之后,你爹怕我不成了,打发人捎信,接了你外祖父母过来,我就是那时候见过他们,后来,也是只有书信来往,知道彼此都过的好,也就那样了。”
陈郡忙道:“我也还没见过小姨呢,大姨母跟您不是特别像,不知道小姨像谁?”
母女俩低声絮絮叨叨。
北边隔间里头上官钰儿咬着被子角捶打枕头,眼底都是疯狂的光芒:“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