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青微微一愣,清明的眸子看着苏月茹,忽而失笑的摇了摇头。
“那日是月茹莽撞了,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月茹向你赔不是。”
“苏姑娘今日是特别来与卫某道歉的?”
苏月茹脸上一红,刚端起杯子的手微微一滑,险些便摔在了地上。
干咳了一声,抿了抿唇说道。
“作为一个…反正我勇于承认错误就是了。”
真是的非要她说出来做什么,晓得放心里不就好了。
“其实姑娘没说错。”
卫长青将手中的瓷盅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什么?”
“人确实,是我手下的人办了的。”
苏月茹眉头微皱,略微低垂着眉眼,良久才吐出一句。
“我猜中了…”
“不想知道原因么?”
“你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去猜,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是也适时的将我支了出去,才免于我连带着整个苏府都卷入睿王的谋逆中去么?”
卫长青低低的笑了笑,将身上的毯子又裹的紧了些。
“姑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凡事都不要想的太好,不要太轻易的相信陌生人。”
“我今天是来跟你道歉的,只是为了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来听你说你杀人的理由的,我走了。”
苏月茹说着便抱着瓷盅站了起来,明明就差了一个证据,可当这话真的从那人的嘴巴里说出来,她却又有点不想去相信。
快步走到窗口,一撑手掌,便轻松的跳了出去,顿了顿,便转头将那人的窗子给关了上。
“我明日再来,外面风大,窗子还是关上的好。”
卫长青看着紧紧关闭着的窗子,嘴角微微翘起,将一杯微凉了的茶水给倒了,手掌一收,那原本被苏月茹拿在手中的杯子,便就这么纳入了他的袖子之中。
……
早朝因为皇帝陛下的身子不适,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皇帝让各位大臣有什么事都找监国太子和摄政王去,没什么大事不要去烦他。
燕都十四州的灾情由当地的官员整理了帖子上报,闵川也有方知鹤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还有一些宫廷的维修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莫北辰看着下面的人嘴巴张张合合的说着,竟然有些出神,出奇的没听进去多少。
“王爷,睿王的余党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这些人是重的满门抄斩,轻的流放边疆,其子女世世代代男的为奴,女的为昌。”
“王爷,臣以为这种做法实在太过残忍,所谓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是妇孺。”
“妇人之仁,斩草不除根,日后必留后患。”
“两位大人不要吵了,吵的本宫都头疼,皇叔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莫煜唤了莫北辰一声,却没得到那人的回答,只见莫北辰交叠着细长的双腿,左手把玩着套在右手手指上的墨玉扳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对于两位大人的争吵听进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