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燕王眉梢高高的挑了挑,笑道:“看在梦梦如此体贴的份上,爷今晚便不动梦梦了。不过,等到了霸州,你得补偿。”
徐言梦听了这前半句顿时就放了心,今夜她可真是没体力应付他了。
至于到了霸州,就算她不想补偿,难不成他肯放过她?
这买卖怎么着自己都不亏!
于是生怕燕王反悔似的连忙点头笑着答应,立时便催着燕王起身去沐浴。
燕王无奈轻笑由她拉着起身。
这小女人,就算在他面前耍小心思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一样!
他何尝不知她身子酸疼?白日在马车里坐的久了,她便是困倦闭目小憩时都不安稳,眉心不时微蹙,他心疼还来不及,哪儿还会折腾她?
毕竟,明天天将将亮就要赶路呢!
不过,利息是要收点儿的。
燕王拉着徐言梦一道进了浴室,享受了一套全程服务。
等他洗好,徐言梦身上的袍子也湿了大半了。
次日天没亮变起身,徐言梦打着哈欠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嘟囔道:“等回了燕城,我该好好的锻炼身体了!定是安逸日子过得久了,这身子骨也变得娇贵起来了!前年去霸州治瘟疫,比这可辛苦多了,也没觉得怎么累,怎么现在才这一点儿便受不住了!”
燕王听了这话想起前事,禁不住更心生怜意,心道这如何能一样?
当时她无所依靠,反倒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人人都靠着她,事态紧急、心情紧张,哪里还有闲工夫去顾及到累不累的问题呢?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他从山虞心急火燎赶回来后看到她那瘦得下巴尖尖的模样!当时便忍不住心头火起,然后——
好吧,然后是不愉快的记忆,还是别想了!
总而言之,如今和以后,他只会宠着她、疼着她、纵着她。
“困了你别起,睡着吧!等会儿爷抱你上马车!放心,天还黑着呢,斗篷一裹,把马车叫过来,不该瞧见的人不会瞧见!等你睡够了再起便是!”燕王便笑道。
徐言梦早已眯着眼睛下了床,嘟囔道:“才不要呢!到时候在马车上洗漱梳头穿衣都不方便!”
燕王摇头,只好由她去。
如此再赶了两日路,在第二日的申时末便到达霸州。
此时,正是散集下工的时候,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格外的多,尤其是城门口那一片,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徐言梦燕王一行的车队便显得格外显眼招摇。
不知是谁喊了声:“是王爷和王妃来了!”
人群顿时喧哗骚动起来,很快街道两边就聚集了无数人!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变得龟速般的缓慢下来。
“王爷”、“王妃”的呼声几乎喧天。
不知是谁跪了下来冲着中间的车队连连磕头叫道:“谢王妃救命之恩啊!谢王妃救命啊!”
仿佛受了感染,紧跟着无数的人跪了下来,“谢王妃救命之恩啊!”、“活菩萨呀!”、“王爷千岁!王妃千岁!”的声音震耳欲聋,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感激至极的哭泣声。
场面几乎失控!
徐言梦听着外头那一声声呼喊谢恩和感激淋涕的哭声,一时怔怔,心潮澎湃,咬着唇,嘴角依然可以看得到明显翘起的微笑的弧度,她的眼中,却溢上了泪水!
百姓们就是这样,他们或许不识字,不懂得太高大上的大道理,但谁对他们好,他们却会感激在心,用心铭记着!
其实说起来她倒觉得挺惭愧的,因为实际上出力的都是下边的人,她并没有做什么,如今功劳却都算在她头上了。
听着那一声一声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徐言梦伸手想要撩起一角车帘,却又生生刹住,扭头看向燕王,请示问道:“王爷……”
燕王眸光无比的温柔,温柔中透着的仿佛是骄傲和自豪。
他柔声道:“梦梦坐着吧!爷叫人将前边的车帘卷起来!”
徐言梦一怔,心中一暖,遂收回手安坐在他身侧,点头含笑道:“嗯,多谢王爷!”
“唔,爷对梦梦从来不收取空口谢言的!”
徐言梦脸一红轻嗔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不荤不素的玩笑呢!
当车夫将前方的车帘卷起来的时候,百姓们看到王爷王妃端坐在车内,威仪赫赫,高贵脱俗,见王妃冲大家微笑招手,忍不住大声欢呼招手不止,人群真正的沸腾了!
等李大人领着手下一票大小官员和衙役们急冲冲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李大人等怔了怔,想起前事,亦不禁心潮澎湃微微笑了起来。
当日若非王妃亲自坐镇,调度有当,行事又果敢利落、胆魄过人,霸州城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一旦酿成巨大惨祸,他们这些父母官没有一个能够逃得掉责罚!
王妃救了全城百姓,也救了他们!
李大人等上前参拜叩见,燕王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前方带路,随即便命车夫将车帘仍旧放了下来。
上位者自有上位者的威仪和不可侵犯的尊严,卷起车帘片刻与众人见个面已经足够,可不是要这样一路直到驿馆供人参观的。
上位者须得保持一定的神秘性,跟萝卜白菜一样随便人看,亦会叫人轻视的。
众百姓们虽然有些遗憾,但因此也会更加敬仰。
李大人等忙命衙役们帮着侍卫们维持次序,命百姓们散去,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加快了起来,很快就到了衙门旁边的驿馆。
从马车上下来,徐言梦的脚步都有点儿飘忽,整个人精神还处于激动兴奋中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