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见着自己就瞪起眼睛、满面阴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挑刺嘲讽言语攻击,落在旁人眼中,既无礼粗俗、心胸狭窄又不敬长辈!
呵呵,算得什么好名声吗?
她今日也算是隐晦提点他了,若他一味执迷不悟,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将来有他受的!
她没有心思抢他什么,元侧妃可就难说了!
哼,他还真当人家挑拨他是为他抱不平么?不把他挑拨得令燕王失望,人家将来怎么有机会取而代之?
徐言梦回明春殿,刚用过午饭,元侧妃、薛夫人等便结伴而来请安了。
徐言梦很不耐烦这一套,也一点儿不想见她们,可也不能不见一面就打发她们走。
便命都请了进来。
元侧妃等含笑施礼后,落座说话儿。
不过是“关心”些王妃在庄子上住的可还习惯、过的可还好之类的话。
徐言梦一一笑着客套答了。
又说起燕王生病一事来,众人立即一扫方才的说笑,个个一脸的愁容,一时满殿的叹息声。
宁美人酸酸的道:“到底是王妃,我们这些人再也及不上的!王爷谁都不肯见,就只留了王妃待了那么久!王妃,您教教我们吧!到底要怎样做,王爷才会喜欢啊!”
徐言梦为这宁美人的大胆很有点目瞪口呆!
心中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她们来的这么齐,敢情是因为自己在福宁殿待了半响而来探口风的!
薛夫人见徐言梦没说话,便“哟!”的笑了一声,眸光一撩嗔了宁美人一眼,笑道:“哪儿有宁妹妹这么说话的!王妃身份贵重,跟咱们自然不一样!你让王妃教你?嘻嘻,这身份先就不一样,你学得来么!难不成,你也想做王妃!”
“薛姐姐慎言!”宁美人瞪了薛夫人一眼着恼道:“能侍奉在王爷身边陪着王爷,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哼,薛姐姐可别胡乱编排我,别把你自个的想法栽到我身上!”
“住口!你胡说什么!”薛夫人怒目。
宁美人冷笑:“怎么?分明你自个胡说,倒来赖我?莫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薛夫人霍然起身,一双冷眼盯着宁美人,气很狠道:“你一个小小的美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好大的胆子!”
“我看你才是好大的胆子!”宁美人不甘示弱,叫道:“现放着王妃、元侧妃在这儿呢,即便要教训我,也轮不到你!你少拿份位压我,难不成冤枉了人,还不准人分辨不成!”
王府中,只有王妃与侧妃有管教姬妾的权力。
薛夫人虽然份位比宁美人高了一级,但二人若有争执,薛夫人只能禀了王妃或者侧妃责罚宁美人,而绝不能自己喝斥动手。否则,亦是过错。因此宁美人有此一说。
“你!”薛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差点儿一口气没转上来。
“好了!都别吵了!”徐言梦脸一沉,冷冷道:“王爷身体抱恙,你们两个倒吵上了,要不要到王爷跟前去、让王爷给评评理啊?”
薛夫人、宁美人瞳孔一缩,相互恨恨瞪了一眼,气息急促,脸红脖子粗的一起跪下请罪:“妾知错,请王妃责罚!”
“都起来吧!”徐言梦挥挥手,哪里会因为这个责罚她们?皱眉道:“都回去吧,我有些乏了!你们也一样,最近最好消停些,自个惹了祸,谁也救不了你们!”
元侧妃等只得亦起身,施礼退下。
出了明春殿,元侧妃眼神冷嗖嗖的瞟了薛夫人和宁美人一眼,轻轻一哼,傲然率先而去。
薛夫人和宁美人又脸色难看斗鸡眼似的相互瞪了一眼,各自走开。
元侧妃忍不住心中暗骂“蠢货!”。原本是挑着众人来给徐言梦添堵的,谁知这两个没用的,竟当着徐言梦的面吵了起来,白白的将把柄递到徐言梦手里挨她一顿训斥。
想着方才徐言梦训斥那二人的情形,仪态端方,气势凛然,不怒自威,那般的气度、那般的气场口吻,就好像她天生就该那么高高在上的训斥管教旁人一般。
这令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再想到燕王连她都轰出了福宁殿,却独独留了徐言梦在那待了半响,元侧妃心里就更烦乱不是滋味!
徐言梦,这惯会装模作样的狐媚子,她倒真是小看了她了!可恨太妃竟然丝毫也不怀疑她、忌惮她,真是可恶至极……
徐言梦睡了一觉,起来梳洗后,便又去了福宁殿,在那小厨房里忙碌起来。
明春殿的牛鬼蛇神们只要不是有意隐藏得太深的,基本上都叫她主仆几个看出了端倪,不过她没打算动她们,因为动了她们,没准还会进来更厉害、更会藏的,得不偿失。
但明春殿的小厨房,因为长久不住,她是绝不敢放心使用的,尤其是给燕王做吃食。
万一被人弄了点什么进去,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到了福宁殿,因着上午燕王的话,徐言梦便先进去见过燕王再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