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她抬起手将布满灰尘的一幅画取了下来,她抖了抖画上的灰尘,眉间微微皱了皱,这个东西看起来似乎有些年日的样子。
宁萱用袖口擦了擦画面,清晰的内容便映入她的眼中,画中是一个女子,十指纤纤,语笑若嫣然,长发至脚踝,一身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额间吊坠着一只蝴蝶般的流苏。
宁萱看向女子的眼睛,只见女子美目流转,淡淡的看着远处,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
这个女人无论是在她小时候还是现在,她都从未见过,可是眉间的神韵却如此熟悉,她不禁在心地想着,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来历。
只是突然间,她的身后再次响起了一阵声音,宁萱凝了凝眉,心中笑了笑,倒也没出声,她倒是想看看跟踪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宁萱将画轻轻放在案桌上,运起体内的内功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身边之人的动静,她故意装作左看看,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黑眸垂下,聚精会神的感受着从不远处传来的动静。
骤然,一个白影再次一闪而过,宁萱勾了勾唇,看着脚边横竖着的木棍,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她勾了勾唇,眸光往左边看了看,脚尖一勾,身上的动作敏捷的侧了侧,那根长长的木棒便朝着那人影处打了过去。
一个白色身影飘然而至,微风拂过他的一头青丝,随着风向轻轻摆动,白衣韶华。
脸上那张玉色般的面具泛着青绿色光芒,宁萱没想到竟是他,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你吓我好玩吗?”宁萱黑了黑脸,沉声问道。
“自是知道你胆子比较大,否则,我岂敢做这样的事。”男子清风淡然的开口,脸上挂着温润沐如春风的笑意,让人心神一怔。
“哦?”宁萱扬了扬眉,语调上扬,凝望着他。
“你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云逸然打量这周围,灰尘四起,他嫌弃的掩了掩口鼻。
“不要如此矫情,这点灰尘,死不了人。”宁萱给他抛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真是让她觉得无语。
“死不了人,可是有害健康。”云逸然静静的说道。
“不与你贫嘴,看那里,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宁萱指了指案桌上她方才放的那幅画。
云逸然仔细端倪了那幅画,画中女子的模样不由得让她他大惊失色,这个女人的画像,怎会在这里?
他俊白的身姿往后退了一步,画布从他手中滑落,整个人如日中魔障了一般,墨黑的眸子泛起漩涡,静滞在一旁迟迟不能动弹。
“你怎么了?”宁萱看他这幅神色,不由得有些着急,用手撞了撞他的身子,拧着眉问道。
云逸然回过神来,他眼神微微暗了暗,抿唇不语,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她是旋妃。”
“旋妃是谁?”宁萱问道。
“老皇帝最爱的一个女人,也是他最恨的一个女人,宇文泰心仪的女人。”云逸然淡淡开口。
宁萱大惊失色,这个女人,看来身份不浅。
“那为何我从未见过她?”宁萱开口道。
“早在十多年前,旋妃便消失了踪影,老皇帝寻了她好几年都没有找到她的一丝蛛丝马迹,包括宇文泰,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自然也颓废了一段时日,其实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样的一个倾国倾世的女人,会去了哪儿。”云逸然解释道。
“那为何她的画像会在这里?难不成?”宁萱不由得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倏而,她勾了勾唇,这个女人还挺聪明的,跑到猎宫这边来生活,她定是知道猎宫这边不可住人,老皇帝与宇文泰自然没能想到这么一个地方,所以便也寻不了她。
如此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宁萱倒是想要见识一番,不过,看这里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该不会是她已经死在了这个地方吧?
“难不成,那些日子,她就住这里?”宁萱开口。
云逸然思虑了一番,脸上的表情早就恢复常色,没有一点波澜起伏,淡淡开口,“兴许是。”
“宇文泰心仪的女人...”宁萱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你爹喜欢其他的女人你吃醋了?”云逸然打趣道。
宁萱唇角抽了抽,这个男人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她会因为这样的事吃醋,除非她脑袋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