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这才回身,也离开了门口。
凌谨遇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动,依旧伏在床边,唇离她的肌肤,只有毫厘。
这么近,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像是雨中天清花的花蕊,带着迷离的甜香。
凌谨遇突然想到那一晚……
那最后一晚,她坐在自己的面前,很努力的取悦着他,一点点的吻下来,那么小心翼翼,仿佛是吻着世间最珍贵又易碎的宝贝……
心中不觉痛了起来,那一天,他虽然闭着眼睛,却听到了她眼里涌出的声音。
她问,你喜欢我吗……
她甚至不敢问,你爱我吗……
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从来都是凉薄无情的人,除了江山,不会爱任何的东西……
薄唇从她的侧脸,往下移去,来到她的耳根处,低低的说道:“岂止喜欢。”
可惜凌天清无法听到,她被点了昏穴,失去了一切知觉。
“我甚至……很爱你……”凌谨遇握住她小小的手,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那么小巧的手,几乎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很自然的半蜷缩着,小小的,让人忍不住想紧紧的握住。
凌谨遇不知道自己在她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他宁愿在百万大军的沙场上,纵横驰骋,杀人如麻,也不敢用真面目来到她的面前,问她会不会和自己回去。
怕被拒绝。
她走的那么坚决,她被自己伤的那么深……
在地牢里,花解语和温寒相处的似乎很“融洽”。
两个人居然躺在床上一起聊天。
“温寒,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花解语轻声的问道。
“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温寒看着黑色的房顶,冷硬的回答。
“还不明白吗?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花解语提醒他。
“那又如何?我并不在乎死。”温寒依旧看着黑色玄石,冷漠的说道。
从被凌谨遇奇袭行宫,四大师父全部现身,将他押回来之后,温寒就没有希望自己还能活着。
他了解凌谨遇,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
那个掌握着生死大权的王,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到凌氏江山的人存在。
“不准用这种冷漠的口气说死!”花解语突然有些生气的坐起身,盯着他苍白的脸,“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温寒,枉费我还为你出生入死,枉费那些死士给你卖命,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
温寒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抿了抿唇,有些悲情的闭上眼睛。
他的命,从来不重要……
太后从小给他灌输的,是权力和江山。
他不会爱人,不知道被人爱,生命中,没有任何的羁绊。
就算是太后,他的生母,也无法给他任何的温暖。
除了曾经陪伴过他三十多个月的凌天清。
那是他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刻。
她为他暖手,为他暖心,对他微笑……从不奢望更多,也不要求更多……
在这冰冷的地下牢狱里,温寒依靠着那些回忆,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温寒,不准闭眼,看着我。”花解语更加生气了,他一翻身,坐在温寒的腰上,命令道。
温寒并不理会他,依旧闭着眼睛,不愿看见现实。
如果当初死活都没放手该多好,如果他听从凌天清的意见,在森林里生活该多好……
他只知道江山,却不知还有比江山更重要的东西。
“温寒,你再不睁眼,我就用欢喜露!”而花解语坐在温寒的身上,见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不依不饶的想让温寒睁开眼睛。
因为像温寒这么冰冷的人,闭上眼睛,仿佛死了一般。
花解语害怕,怕温寒死了。
温寒听到“欢喜露”三个字,终于睁开了眼。
该死的绿影真的送来了欢喜露,但是花解语一直没有用,只是放在床头,没事拿来吓唬他一下。
温寒定定的看着花解语,他的眼白微微泛着蓝,显得格外的寒冷。
“温寒,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懂吗?”花解语见他盯着自己,语气温柔了下来。